宋沛年一舉滅了一眾學子的氣焰,學子們全都氣勢不在,尤其是白平治,看向宋沛年的目光多了幾絲復雜,甚至還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艷羨。
天才什么的真的最可惡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那小子果真如他所說,他那顆腦子與他們不一樣,但是事實擺在他們的面前,他不得不承認。
與眾位學子的低迷不振不同,宋沛年已經樂得找不著北了,聽著小廝的漂亮話,眉開眼笑的。
直到過兩炷香的時間,白平治才緩和了情緒,走到宋沛年的面前,心不甘情不愿問道,“不知道你那個背書,你打算如何比試。”
身側的學子們的斗志再次被點燃,目光灼灼地看向宋沛年。
算術拼天賦,他們比不過,他們認了!
但是比背書,他們再怎么著也一定會比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強!
宋沛年總覺得后背涼涼的,搓了搓手臂,這才開口問道,“你有什么好建議?”
白平治雖然心中早有想法,但還是沉吟片刻才道,“不知宋公子你書寫如何?”
宋沛年直接擺手拒絕,“狗爬。”
絲毫不為恥的樣子,讓白平治內涵他的機會都沒有,無奈只得道,“那...還是剛剛那法子?眾人看同一篇文章或是策論,誰先一字不差地背出來,誰就獲勝?”
畢竟比的是‘背書’,他又不愿意默寫,那的確沒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白平治本以為宋沛年還要向他交代要背的文章策論需是大家都不曾看過的,哪想到他直接點頭,“可。”
宋沛年一應答,比賽再次開始,采用的文章也是江南一帶名聲最顯赫的書院山長最近所作,那山長名聲頗好,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他幫著誰走后門。
故此,當那篇文章被張貼出來時,眾學子全都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字字句句開始揣摩,準備先透其意再背誦成章。
有的還一心二用,時不時給宋沛年一個目光,猜測他的背誦進度。
余光之中,宋沛年蹙眉看著那篇文章,遇到不認識的字還會拍一拍身側的學子,“那個字讀什么?”
那學子見宋沛年連字都沒認全,差點兒一口氣都沒有喘上來,但還是誠懇道,“郛。”
宋沛年側頭看了看回答他問題的學子,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見沒有欺騙之色,這才點頭給了他一個笑,“謝了。”
那學子被宋沛年的笑容給晃了神,要他是個女子,一定中了他這招美人計。
怪不得之前眾人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宋六元親生的呢,這小子單看長相還真應了當年先皇對宋六元的形容——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還是身側的同窗默讀聲響起才打斷這學子的遐想,搖了搖頭,拋開這些雜念,又開始看那文章。
只是他剛看了三句,就見宋沛年舉起了手,“我來背!”
眾人皆是面色疑惑,這半盞茶的時間都還沒有到吧!
在眾人的吸氣聲中,夫子的示意下,文章被撤下后,宋沛年立刻開口,“天下之患無常處也...”
少年清冽的聲音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邊,一字一句,抑揚頓挫,直叫在場每一個人聽得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