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苦口這么一說,太雍帝也釋然了。
也是,他都當了幾十年的皇帝了,咋可能看走眼。
又聽宋夫人給白院正去信之事,太雍帝沉吟片刻,直接吩咐道,“所有重要的資料都讓白院正摘抄一份給那邊送去。”
太雍帝覺得,沒有誰比他更想讓宋四清醒過來,自從宋四腦子被撞傻了之后,宋四手上所有的活兒都被移交了出來,下面人干的活總是不符合他的心意。
每當這個時候,太雍帝都會格外懷念宋四爺。
更讓太雍帝頭疼的是,連帶著他自己手上的活兒都不能偷偷交出去了,主要是交給別人他不放心,他只信任宋四爺。
這日子可真難熬啊。
一想到這,太雍帝又吩咐道,“算了,讓白院正去一趟江南吧。”
張苦口聽到這眉心狠狠一跳,不禁道,“那皇上您...”
白院正可是太雍帝的專屬御醫,只給他一個人看病,就像是他最信任宋四爺為他干活一樣,太雍帝只信任白院正給他號脈。
心中暗自取舍一番,最后太雍帝還是偏向了白院正去江南,“無礙,讓白院正的幾個徒弟留下來就是了,學了幾十年了,也該出師了。”
他真的太懷念從前萬事有宋四的日子了。
太雍帝決定下來的事,張苦口也沒資格再去勸阻,只得領命下去執行。
張苦口暗自慶幸,菩薩保佑,看來上次賞賜一事,自己做得真的太對了,宋六元在太雍帝心中的份量可是無人能及啊,恐怕也就皇太孫能比一比了。
剛走至大殿門口,張苦口又被太雍帝給叫住了,“傳朕的旨意,派朱明浪前去江南為此次院試的提學官。”
張苦口心中的猜想再次得到印證,皇上這不是擺明了給宋家小兒撐腰嘛,要知道這朱明浪之前可是從宋六元手里出來的。
這般想著,等張苦口到了太醫院,面對白院正又多說了幾句話,話里話外都是太雍帝對宋六元的重視,讓他此次好好再給宋六元診治一二。
當宋夫人聽聞白院正要來江南時都是一驚,心中還有幾絲隱秘的愧疚之情,對著林婉珺抹眼淚道,“我那皇表舅心中還是有我這個表侄女的...”
“嗚嗚嗚,我以后還是不罵他了,以前我罵他的那些話都不作數,明兒個我就去廟里給菩薩說,讓他不要計較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了,讓他以后都好好保佑我皇表舅...”
宋沛年無語凝噎,真當寺廟是你家開的啊,你說什么,菩薩就聽什么。
林婉珺輕聲安慰,“娘您別哭了,我到時候與你一起求菩薩,順便再給相公求個平安符。”
宋夫人聽到這,止住了哭聲,轉眼看向宋沛年,“年兒,你夫子給我說,你成天書也不看了,只捧著一本醫書看。”
“還有,我聽下面的人說,你還讓人帶了一套銀針回來,沒事兒就往自己身上扎幾針,這可要不得,萬一傷了身子怎么辦?”
宋夫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最后還來了個總結,“我知道你是想要給你爹施針,可那豈是一件易事?就說給你皇表舅爺看病的白院正,他都學了一輩子的醫了,依舊不會那針法,你現在還是緊著院試...”
宋沛年當然知道宋夫人這么說也是為他好,也沒有反駁,只是點點頭,反正聽不聽又是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