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且說孫安跟著那公人來到知州衙門,見了知州當面。
“草民見過知州相公,不知相公喚小民所為何事?”孫安行禮。
“壯士快快免禮,壯士力擒施威此賊,實乃一件功勞。不知壯士高姓大名,家住何地,到此明州來所為何事啊?”知州面帶笑容。
孫安不知這知州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答道:“小民孫安,涇源人氏,護送一位朋友至此,施威一事不過恰逢其會,不敢居功。”
知州頷首,見孫安進退有據,毫不居功,心中微喜,又道:“原是關西人氏,本官也是關西五路熙和路人,如此說來你我倒是鄉中。不知孫壯士可有公職在身?”
“不曾有。”
知州聞言更喜:“如此卻好,我這明州有兩營兵馬,你既是立下功勞,又與我有同鄉之誼。我欲留你在此做個提轄官,不知壯士意下如何啊?”
孫安一驚,這提轄官可是一州顯赫人物。
按照宋軍的理論編制,一百人為都,五都為指揮(營),五指揮為軍,十軍為一廂。因此每廂理論上應該有兩萬五千人。
但實際上,沒有哪支軍對的廂能達到這個理論數字。就是上四軍,捧日軍和天武軍四廂也不過一萬八千人。離理論上的十萬人差得很遠。
再加上借虛籍之便冒領軍俸,也就是吃空餉的。像明州這種散州,能有兩營一千人馬算不上少了。
孫安道:“多謝相公抬舉,只是孫安家中尚有老父,身為人子,理當留在身邊照料。”
知州笑道:“這有何難,只遣人馬將令家人接來此處就是了。壯士在這里做提轄,豈不勝過在關西賦閑?”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孫安再拒絕就有得罪人的意思了,便無奈的應了下來。
知州心喜,叫來通判,批下公文,差人送到京中,只待樞密院文書下來,就是孫安得官的時候。
。。。
“嚯!這聚德樓當真氣派!東家兩千貫買來可是不虧。只這一棟酒樓買下來,東家就沒白來明州一趟。”
劉三兒東摸摸,西看看,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
這怪不得他,往日里在酒樓里吃飯也只是吃飯,不像現在,整個酒樓,連同后面的大院子都是周澤的,劉三兒自然與有榮焉。
“瞧你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把門關了,歇業一天。你去到下榻的客棧,待孫兄回來,把他領到這里,我好做安排。”周澤囑咐道。
只買這聚德樓,可是把他這些年在渭州攢下的錢花去了大半,卻要好生經營,這就是自己以后起家的基業。
“好嘞,我這便去。”
劉三兒離去之后,周澤來到后面的庭院中。
聚德樓原有的伙計、廚師、賬房都忐忑的聚在一起。
趙掌柜家中變故出的急,卻也給他們結了工錢,許多伙計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他們留在這里。
周澤來到這些人面前。
“諸位不要擔憂,我既然是把聚德樓買下來,自然是要繼續經營下去的。往后還是各司其職,卻要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