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人,知州派我到東京公干,沒幾個月的時間怕是回不來。屆時孫安家人若是先到了,還要請小官人多多照料。”
周澤聞言驚詫,孫安要被派出去,自己可是少了個助力。
“孫兄要走,怎地此前也沒個風聲?”
孫安道:“知州也是方才說知,既是穿上了這身公服,總要受制于人,孫安便是不去也不成。”
周澤皺了皺眉,事情出的突然,只得道:“孫兄且安心去便是,你的家人便如我的家人一般,到了明州,必不會有礙。”
孫安謝過了周澤,告辭回去準備了。
“明日便是那廣元當眾斬首的日子,屠龍手又被調離,那彌勒教不要弄出什么亂子來才好。”
周澤總感覺此事透著古怪,卻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只得暗自道。
。。。
知州府,明州知州正處理一些公務,忽聽門子來報。
“相公,門外有兩個僧人求見,說是蘇州來的。”
知州聞言面色變幻,說道:“喚他們進來。”
不多時,只見兩個和尚來到知州面前,這兩個和尚一高一矮,那高的瘦如竹竿,矮的胖如圓球,見得知州施禮道:“小僧明悟(明空)見過大人。”
知州對一旁侍立的丫鬟及公人道:“此處沒你們的事了。”
待閑雜人等都離開了,知州緩步來到兩個和尚面前,說道:“你二人是受朱大人之命前來的?”
那矮胖和尚明悟道:“正是,防御使大人聽聞此處有丐幫作亂,特叫小僧二人前來相助大人。再有我那師兄廣元,素來持戒,豈會是甚采花賊?分明有人陷害,是以望請大人定奪。”
知州心中暗罵:“說的這般冠冕堂皇,還不是因為這彌勒教為你朱勔出力?”卻是面色如常道:“防御使大人多慮了,什么丐幫,不過一群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乞丐罷了,能出什么亂子?本官自能應對。”
“那廣元和尚縱然受冤,然而本官早已昭告百姓,明日便要處決,此時朝令夕改,與我治下沒有好處。不過也并非沒有法子,只從大牢中選出個確實的死囚,裝扮一番,明日斬了去。廣元和尚,我自安排人提出來,二位只將他帶走便是。”
瘦高和尚明空面露不悅之色,正要說話,卻被明悟攔住,對知州道:“如此豈不叫冤枉我師兄的賊人逍遙法外?”
知州面不改色,輕撫胡須:“廣元和尚是被聚德樓掌柜的帶人捉住,既是要斬首采花賊,如何治得了他的罪過?且今番我城中提轄孫安已然往東京公干,兩位還是帶了廣元離去吧,不要在本官治下鬧出什么亂子來。”
“既是如此,小僧明白了。”
知州頷首:“兩位且到法云寺掛搭,今夜前來提人便是。”
明悟明空兩個和尚也不多言,便告退了。
待兩人走后,知州面色陰沉起來。
“朱勔,欺人太甚!竟想憑著一句話,便叫我毀掉手下大將。”話雖這般說,但他還真就沒有和官至兩浙路防御使的朱勔硬碰硬,哪怕明知廣元便是殺了雷有德之人,也只能將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