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這般算了?”
“哼!”周澤冷笑。
“算了?沒這么簡單。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一回確實是我低估了他們,也把那朱勔想的太簡單了。”
周澤頗有些后悔,確實是自己失了防備,這也和到了明州之后一直都順風順水有關。
李二道:“怎么說?”
“從今日之事,再串聯起此前孫兄被派往東京來看,我這是被那知州做了妥協的填旋了。朱勔父子仗著趙官家寵信,縱然我有意串聯受丐幫錢財供奉的幾個知州來對抗他,看來也并未達到預期的效果。”
周澤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看了朱勔父子。
這父子兩個的膽子算的上是巨大,從他們的得勢之后的表現便能看出來。
朱勔的父親朱沖,原先不過是個身份卑賤的苦工,后來得遇異人傳授了幾個藥方,正是憑借這些藥方發了家。
有一年蔡京貶居杭州時,途經蘇州,想修建一座寺閣,需數萬錢,擔心無人督建。有個和尚推薦了朱沖。朱沖把握住了這個巴結蔡京的絕好機會,獨家出資贊助,沒幾天便備齊了幾千根木料,得到了蔡京的賞識。
第二年蔡京奉詔還京時,把朱沖父子一起帶了回去,并囑咐童貫給他們搞了假軍籍,冒充軍功做了官。
徽宗喜好奇花異石,蔡京便讓朱沖父子把兩浙路的奇珍獻上去。不久,朱勔即將三株奇異的黃楊運進宮苑,因此得了徽宗皇帝的賞識。
后來在童貫的安排之下,朱勔全權負責蘇州應奉局。
也正是從此之后,朱勔全無顧忌,大肆為自家斂財。
由于朱勔動靜太大,東南民不聊生,最后連大奸臣蔡京也看不過眼,向徽宗皇帝講起花石綱擾民太甚。
徽宗也擔憂出了什么亂子,于是禁止朱勔占用官用運糧船,禁止挖墓毀屋。朱勔有所收斂。
只是不久之后,朱勔便故態復萌,又大興土木,建道觀神霄殿,并矯詔稱他自己所居的蘇州孫老橋一帶被皇上下詔賜予朱家,強迫周圍百戶人口五日內清拆搬遷。因為奸臣當道,百姓連自保也不敢,只得收拾東西蒼惶搬走。
不僅如此,朱氏父子在蘇州大興園池,式樣擬同宮禁,又招募數千人為私人衛士,至此已流毒州郡近十載。
由此可見,朱勔的膽子大到了何等地步。
周澤嘆道:“朱勔勢大,現在招惹不得,先讓他再茍活幾日,此仇必然要報。看來太湖和荊南一行要提上日程了。”
“我本想著徐徐圖之,但現在看來,除非似方臘一般暗中傳教,否則想要低調的壯大自己,不是想的那般簡單。”
周澤很清楚,若想成事,就必須有一支自己的軍隊。
而在明州城中,想要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培養私兵,沒有一丁點兒的可能。
。。。
且說那明悟撿了性命,慌忙奔到法云寺中。
明空廣元二人只待他的好消息,見得明悟推門進來,正待要問,這胖和尚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