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周澤與李二乘船北上,朝著東京而去。
為了避免費保會多想,周澤最終還是拒絕了卜青同行的要求。
不過依著龍虎熊蛟現在的反應來看,卜青無疑是最容易拉攏的一個,可以作為突破口。
“不知孫提轄在東京如何了?”李二端著周澤給他的兵法來到甲板上。
“那知州有意支開他,因此命他在禁軍之中學習,借此將其留在東京一陣子。不過料來無意害他性命,否則不必如此麻煩。想來我等現在過去,應該能與其在東京會面。”周澤道。
“孫提轄武藝高強,也并非魯莽之人,倒是我多慮了。”李二隨口道。
周澤看著李二說著話還猶自看著手里的紙張,不由笑道:“我叫你熟悉這法子,你卻好,恨不得抱著睡覺。”
不料李二正色道:“此言差矣,東家這練兵之法,叫我越看越覺得如癡如醉,實在鞭辟入里。要我說,只這些東西,若是整理成冊子,刊印為書,只一部書,便值得那趙官家封東家為一員大將。”
周澤搖頭不已,卻是不曾想到李二會出此言語。
“你豈不聞紙上談兵之說?我雖知此方法,叫我練兵卻是不成。一則武藝不足,二則也無經驗。況且這法子便是當真成書,我也不敢署名為自己。實不相瞞,這些法子,都是我幼年時得遇一老兵傳授的,那老兵名為戚繼光,后來聞說戰死在與西夏相對的戰場之上。我多般尋訪其后人,卻不得所見,因此這法子留在了我的手中。如今我將這些法子傳將下去,也好不叫他的一番心血荒廢了。”
李二聞言不由升起敬意道:“東家為人當真赤誠,那老軍已死,便是將此法據為己有又有何不可?偏生東家你如實說出來。”
周澤搖搖頭,也不多做言語。是不是虛偽也都罷了,總而言之,周澤并不愿意將戚繼光的一生心血歸在自己名下。
“此等高人只是一員士卒,可見當今朝廷之中當家做主的都是些什么貨色。”李二還是第一次聽周澤說起這些,這些時日對此兵法的研讀已經令他心悅誠服,因此頗帶些怒氣道。
“既是東家將此法傳到我的手中,我定不能使其蒙塵。待這一回東京行結束之后,我便為東家你打造出一支虎狼之師來!”
李二信誓旦旦的說著,周澤只凝神的注視著汴河兩岸的秀麗風光,許久不曾開口。
“東家在看什么?”
“我在看這大好河山,你看這景,卻不難得?”周澤感慨道。
李二聞言也定睛細看,但見那兩岸郁郁蔥蔥的青山,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映入青水之中,一派波光蕩漾,引人入勝。
叫他不由贊道:“山清水秀,端的好景。”
“如此美景,倘有一日異族侵入,為鐵蹄所踐踏,大宋朝廷卻拿什么來守衛?是多老弱病殘,空名吃餉的廂軍,還是雖然勇猛能戰,卻為無能之人所節制的禁軍?”
周澤有感而發,李二卻是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