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總結道:“說是路徑依賴也好,刻舟求劍也罷。
維澤爾方面,應該是始終堅信,產生過始祖大巫師的種種因素,就是最重要的因素。
維澤爾的世界意志,還有那里的天命,也是最寶貴的。
為此,多個紀元,總共30多萬年過來,幾乎沒有多么大的變動。
所有一切變革,還有嘗試的路線,都在外部、表面驗證,就好像某些國家或者文明,把某些理念堅持幾千年!”
芙麗雅猛的反應過來:“難怪維澤爾的巫師有嫡庶之分,還有本土那邊,一直都很封閉,似乎試圖保留某些傳統的東西!”
羅伊道:“過往我在學徒階段,就曾考慮過這些問題……
七塔聯盟的七座巫塔都是‘祖塔’,集中在‘神秘島’的大陸上,富集各種精華資源。
但表現出來的,卻都是非常低級的階段,比如學徒級別的零級,還有新晉巫師階層的一級資源點。
現在想想,那些東西雖然等級不高,但卻足以使人晉升,而且是源源不斷,不計其數的學徒晉升。
整個大環境,也像是個精心設置的新手村,有各種任務和挑戰,有價值觀念的導向!”
芙麗雅道:“但那好像有些不太利于培養巫師的機制……”
羅伊道:“從凡人的角度,確實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說為人所詬病的自相殘殺,知識的獲取權限等等。
但從宏觀角度看,大巫師們設計這套機制之初,就只考慮了整體,不考慮個體。
他們只重視文明的延續。
你之所以有那種疑慮,完全是因為自我意識過剩。
如果你跳出自我的角度,就會發現,世界并不圍繞著你轉,更不會圍繞著那些被淘汰者轉。
有些國家世界大戰打下來,幾千萬的死傷,接下來又耗干整整一代人,好幾億子民的青春和熱血,照樣能夠崛起。
翻車魚生籽,一口氣就是好幾億個卵,跟人類精子數量差不多,99.9999%都歸于塵土。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為唯一特別的那個作鋪墊。
當有人從億萬同類當中殺出來,回首遙望來時之路,就會發現,在‘幸存者理論’的視角下,自己的成功倒果為因,成為了宿命驅使般的‘必然’。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天命主角,其他都只是‘配角’、‘龍套’,都是在為他的成功作鋪墊!”
羅伊經歷前世今生,活了接近200年,已經接近一個正經王朝的壽命周期。
說是宏觀敘事也好,虛無主義也罷,真的很難與普通個體共鳴。
從個人角度看世界,很容易因為視野狹小,產生種種疑惑。
比如說,社會上那么多黑暗,不公,紛亂。
人類之間自相殘殺,戰爭不斷,甚至不乏歷史倒車……
為什么還能發展起來?
但是跳出人的角度,看到的就是大浪淘沙,因果宿命。
更宏觀的角度去觀察,以世界、文明和國家作單位更是如此。
一個又一個的國家或者文明,存在過幾百幾千年,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幾百萬年……
乃至于,幾億年,幾十億年的星球,都有可能在某次浩劫之中迎來終結。
無窮宇宙,無限時間之中,群星寂滅,文明消亡……
無時無刻都不在發生。
那些學徒們的命運,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過在學院世界阿卡德米亞,人被當成了一種教育試驗品。
這些東西,他也沒有跟阿忒迪雅和芙麗雅多說,所以簡單的聊了聊,就把她們打發開。
“主人,我給您按按。”
黑貓哆米跳到羅伊背后的沙發靠背上,諂媚的用肉乎乎的貓掌按壓他肩膀,還咕嚕咕嚕的發出聲音。
羅伊輕輕一笑,也沒有多管它,掏出一本賬簿,翻看了起來。
這次在愛倫星域接連征戰,收獲并不小。
除開繳獲的天使級戰艦“安杰洛斯號”,也還有諸多其他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