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的賽里木湖是烏黑的,只有一如既往的浪聲,但這并不像我去過的北海,不如它的夜間的風大,也可能是我去這兩個地方的季節不一致,夏季夜間北海的風會將海水卷的沙沙響
而此時此刻的賽里木湖,湖水只是輕微的碰撞,掩蓋不住我與老板的談話,但風還是在的,起碼卷走了他呼出的煙霧和彌漫的酒氣
他緩緩放下酒杯,將它按在被我們用手撫平的草地上,淺淺卻又十分瀟灑的抽了一口煙,半瞇著眼,看了看這片賽里木湖,露出一股坦然的笑容,又忽然看向我,淡然地說道:“好久沒有這樣的輕松了!”
我看著老板,不知道該如何接下他這就聽上去十分舒坦的話語,只能懷揣著自己的猜測,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在...”
老板沒有否認,只是輕飄飄地點點頭,又準備抿一口酒的時候,被我伸手攔下,奪下了他的酒杯,我看著剩下的半瓶五糧液說道:“你少喝些吧!你已經喝超量了!”
老板并沒有因為我的阻攔而掃興,用香煙彌補了這一口酒,又在消散的濃煙里,平靜地說道:“和他一樣愛管我...有時候和你待著,總感覺你有幾分像他!”
“你這種喝酒就難收住的人,我肯定要管著些你,這酒還是我帶來的,這又那么黑,要是掉下去,我可擔不起!”
我和老板有過好幾次喝酒的經歷,但那時候的自己是為了消弭痛苦而灌醉自己,卻渾然忘記了和我一樣喝得陶醉的老板,只把他當成一個愛喝酒的大叔。
但自己并不是對他的事情一無所知,畢竟在民宿的燈塔里,掛著的可不止我一個人的思念
他的眼神里,藏著另一段痛苦的事情。
其實我并不想自動的去勾起別人的痛苦記憶,可或許是酒精與愜意的晚風,以及他的這一句像,讓我的情緒變得混亂,嘗試去接觸民宿老板的故事,于是在互相沉浸許久的間隙中,我打破道:“你剛剛說‘和他’...是誰啊?”
濃厚的煙霧灌入了醉醺醺的理智,記憶與情緒撬開了他的防線,坦然又摻雜了幾分低迷的啞音:“我一個認識了四十幾年的好朋友...”
“四十幾年的朋友...怎么也不見來找你喝酒呢?”
“沒了...”
寂靜的夜晚多了一抹無盡的憂傷,使人都沒辦法真正的做到自然,連同開口說話都算是一種需要勇氣的行為。
我望著老板,從他的這句“沒了”感受到自己的模樣,那個失去重要的人之后所流露出來的傷心,還有念想
但我并沒有另外二十幾年的閱歷,所以此時此刻的他也不算是完完全全的我,他皺紋里的坦然與我的歇斯底里像是兩個極端化的存在,就像是年輕化與成熟化的對比。
可是我的痛苦與他的釋然都驗證著重要的人在心里有著非凡的意義,這是時間無法改變的,也恰恰說明了‘人生的終章并不會止步于時間,而在于與他有過關聯的人是否會念想’,時間只不過是賦予了人們可以平靜袒露思念的勇氣,記憶與念想永遠會像賽里木湖上的星光,甚至是燈塔,照耀在想念的人心里。
我沒辦法去明白他,卻可以感受著他,感受連同賽里木湖都無法沖刷的悲傷,理解他啞音里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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