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恩奇都)’識天時、知地利、通變化、移星換斗,卻不具備人性與智慧,無法進行溝通。
與它進行戰斗,慘烈還是其次,更讓人覺得惡心的是,不具備‘自我’的它,會在戰斗過程中不斷的‘解析’與之交戰的對象,不間斷獲取他人的力量,并將其投影在自己的身上,化為己用。
“該死的贗品!”吉爾加美什王勃然大怒。
與其說是怪物(生物),不如說是某種針對人類與人類建立的文明的專用戰斗兵器。
每次與它交手,吉爾加美什都會覺得自己的一切在被它剖析,哪怕吉爾加美什為了將其擊敗不斷的修煉或制造新的武器,也會在交戰的過程中,被這個該死的‘贗品’奪去!
西杜麗筆下描述的‘恩奇都與一位神妓接觸,從而獲得了人性與智慧’的故事其背后的真實情況,其實是這樣的:
當時,怪物恩奇都的危害之嚴重,并非單純只沖著吉爾加美什去,而是直接威脅烏魯克所有人類的安全。
人類社會的基本民生運作——種植、畜牧、狩獵、建設等等行為,全都會被怪物恩奇都視為‘對自然的威脅’而進行攻擊。
最強大的吉爾加美什王竭盡全力也無法將其討伐,每次雖然說是平手,但大家都看得出來,王雖然在不斷變強,但恩奇都也是在不斷變強(投影)的。
當時,已經有不少的神殿工作人員,認為這樣下去不行,哪怕繞開王,也應該向神靈請求幫助。
然而,烏魯克(吉爾加美什的首都)的神靈——豐饒的天之女神伊什塔爾卻趁此機會漫天要價。
不管是恩奇都的威脅,還是女神索要的貢品,都是烏魯克的人們無法接受的.前者與后者都與滅頂之災無異。
女神認為:被高貴神靈庇護的人類就如同麥子,定期收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反正割完一茬還會有一茬。
吉爾加美什與女神伊什塔爾之間的矛盾亦難以緩和。
就在烏魯克的人們各種左右為難時,一名神妓站了出來——更準確的說,是偷偷地跑了出去。
她懷著崇高的自我犧牲的信念,獨自前去森林的深處,尋找恩奇都。
那名神妓認為,既然恩奇都有著模仿、學習、掠奪出現在眼前生物的能力,那么比起出發去討伐它的戰士,由沒有惡意的自己去的話,或許能利用它的能力,將‘自己’獻祭給恩奇都。
得到了自己一切的恩奇都,或許會息怒,或許會變得能夠與人類進行溝通,不需要這樣無休止的戰斗下去。
這個想法堪稱天真,但奇跡般的是,她真的做到了。
人類的勇氣創造了奇跡。
雖然作為神官的西杜麗將這段故事描寫成了神妓受到了神的指引,但那時候烏魯克與神的關系惡劣到了極點,客觀上是不可能的。
總之,恩奇都得到了那名少女的一切,得到了她的人性、智慧、思想、身體——或許、還有恩奇都這個名字也說不定。
至于那名神妓去哪里了?無人知曉,或許是消失了,或許是與恩奇都融為一體了?
總之在那之后,恩奇都與吉爾加美什的戰斗還在繼續,但與之前不同的是,獲得了人性的恩奇都,在戰斗的過程中越發理解吉爾加美什的想法與他一意孤行成為暴君的理由。
最終,能夠了解吉爾加美什內心的恩奇都,成為了吉爾加美什字面意思的心靈之友。
恩奇都說:“我無法認同你的全部想法,但我覺得你戰斗的理由是正確的。”
吉爾加美什說:“你這家伙,(對諸神來說)其實比我更危險吧!?”
互通心意的兩人,就這樣成為了彼此獨一無二的摯友。
——正因如此
當天球世界的士郎爆發出了超乎常理的力量時,與之戰斗的吉爾加美什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的事。
所以它出離的憤怒了。
這份怒火,甚至遠在其他世界線的吉爾加美什被衛宮士郎投影復制‘盜取寶具’時要更甚數倍!
士郎當時當然不知道。畢竟作者當時也不知道。
吉爾加美什嘴里怒斥士郎“贗品”之詞,其實指的是在當時的吉爾加美什眼中,眼前的士郎就像是一個在模仿重現他記憶中恩奇都的‘冒牌貨’。
高傲的吉爾加美什王,以他那傲慢到扭曲的腦回路,會覺得這是一種‘對自己摯友恩奇都的冒犯’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