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大概是習慣性思維在作祟,覺得這是給士郎更多變強的機會,也是給他的考驗。
但宿儺卻略微有些不滿,甚至故意大放厥詞的將她稱呼為‘老女人’——尋常時候宿儺肯定是不敢這么稱呼她的,頂多對她說“你果然是孫悟空說的一世沒人要的老女人”這樣。
這是宿儺自己的‘宿業’,理應由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哪有推給孩子的道理?
哪有將其他無關的無辜者卷進來的道理?!
宿儺知道觀音也沒有惡意,不如說這就是她表達善意的方式,她會說“我就是知道宿儺你會這么想,所以你去的時候肯定會特別認真教導與保護兩個孩子不是嗎?就像你生前作為退魔師做的那樣,你是伏魔的英雄,也是孩子的守護者。再說了,那個孩子自己也在強烈的渴望獲得力量。
我只是如他所愿,給了他們力量,而他們也有心理準備,畢竟這世上哪有沒有代價(業力)的事?”
確實。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但宿儺就是會覺得不爽,雖然不爽但卻想不出什么反駁的理由,最后也只能對觀音說:“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長教人。”
此時此刻。
看著眼前的士郎,宿儺知道他身上有特別的‘業力’,會不自覺的吸引各種特異的存在到他身邊。
所以,宿儺從未如此強烈的感覺:他恐怕真的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與魔性宿儺一戰。
概率這玩意.真的發生了的時候,就沒有意義了。
見宿儺遲遲沒有回答,士郎又問了句:“你難道不希望我稱呼你為老師嗎?”
宿儺忍不住一聲嘆息,伸出手來,狠狠的在士郎的頭上搓了兩下:“真到了那天,一定要想辦法呼喚我。”
這也是士郎第一次看清宿儺菩薩的模樣:國字臉,端正的五官,看上去倒是正氣凜然,就是眼神特別兇,看上去像是個特別有精神的老頭。
“能贏嗎?”士郎問。
“會贏的。”
不過。
那些都是后話了。
畢竟概率,概率這玩意在真正發生之前都不好說,指不定真就一直沒遇上呢是吧?
“比起那些。”宿儺有些生硬的改變話題,“我的工作也已經結束了,到了該退場的時候了,剩下的就看士郎你——還有你的女人的本事了。”
宿儺的影子逐漸變淡,臨行前,他似乎是回憶起了什么。
他給自己這位天賦非凡,說是他教,不如說自己領悟的好的臨時弟子,留下了一句留言:
“繼續貫徹你的鋒銳,你可以像刀一樣冰冷堅硬,卻千萬不要失去心,因為‘心’是咒術的力量之源,祝福與詛咒的差異往往不大。
但是你記好了,你可以選擇溫柔,也可以選擇憐憫有著悲慘境遇的惡人——甚至可以認同他們作惡的理由,認同‘你有著這樣的經歷走上邪惡之道也是情有可原’
但這一切的一切,只能建立在——殺了他(她)之后!
惡就是惡,正義的伙伴的反義詞不是邪惡的幫兇,而是邪惡的死敵!
你要記好,同樣是‘殺’,但千萬不能忘記‘殺人’與‘殺戮’的區別。”
此時的士郎,對于這番話,只能大致猜測:他應該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走上如眼前殺生院祈荒那個世界的‘黑色衛宮士郎’的道路吧。
隨著臨時搖來的援軍宿儺菩薩的落幕。
遠坂凜,睜開了雙眼!
之前一直全身心的投入術式構造,甚至屏蔽了對外界感知的她,現在已然完工!
自始至終,魔性菩薩都沒能接近遠坂凜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