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在可憐你。”士郎直接承認,“因為你現在還在拒絕我,無法互相了解各自的過去的話,我能對你做的事情也只有‘可憐于是對你好’這種程度。”
“.謝啦,老板。”卡斯特低聲道,“你要表達的意思我都理解了。就當是被騙了,我會為你工作的。”
“不,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士郎搖搖頭。
卡斯特:“我懂,我懂,可憐我拉攏我的人不管是真心對我好的還是想要利用我的人一開始都是這么說的.”
“我是說——我就算死了也沒關系,因為我有后手。”
卡斯特愣住了,她抬起頭,直視士郎,這是她第一次認真打量起衛宮士郎。
這個年輕人有著頭如鍛造鋼鐵的火焰般的頭發,戴著頭巾,頭巾上有金屬甲片制成的護額,奇怪的是護額遮住了他的左眼,只露出另一邊的右眼。
他總是面無表情,唯一露出的右眼呈現出不正常的黃金色——好似燃燒的熔融狀赤金般的光澤,光是與那黃金瞳對視,尋常生命都會覺得受到震懾,難以直視。
細長的瞳孔,如同野獸般燃燒的黃金瞳。
光是這樣看著就會讓人覺得他是個‘火焰系’的角色。
察覺到了卡斯特的視線,士郎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以前還不是這樣的,但我的體內混入了怪異的血,長年相處之后產生了異變,就變成這樣了,你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
不舒服的話可以避開,我外出的時候會戴隱形眼鏡——士郎本來想這么說。
誰知卡斯特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還挺可愛的,讓我想到摩根養的那只超可愛的貓。”
貓——貓?
士郎愣住了,雖然表情上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呆滯’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正常來說不應該是聯想到蛇或者龍嗎?
實際上,士郎這只眼睛現在呈現出這種模樣,也是因為龍魔之血十年里長期影響下的外在表現。
但是
“.據說,現代龍形象的設計里,有很大程度參考了貓的習性。”士郎只能憋出這么段話,“你要這么說也不是不行。”
卡斯特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讓話題變得很尷尬的話,于是.呃,又繼續低下頭開始干飯了。
士郎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她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才變成這種擰巴性格的阿爾托莉雅的啊?
士郎只能有些生硬的將話題轉回來:“.總之,我跟我的所有同伴們都說過:我的話,就算是死亡了,也肯定會被英靈座作為守護者登記,所以就算死了,只需要立刻再想辦法召喚我就行。
我是那種就算死了也不會離去,而是能站在同伴身邊繼續戰斗的特例。”
卡斯特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飄忽:“老板,其實你不用說這么多的,我是你的員工啊,或者說你喜歡‘馬仔’之類的稱呼?
我知道你是可憐我,想要表達出自己對我好的態度啦——但我其實不太在意這些的,真的,你對我好,我給你干活,就這么簡單。
老板你知道我最后是怎么死的嗎?”
士郎搖搖頭。
卡斯特嘆了口氣,沒有放下手里的刀叉,而是一邊切肉,一邊看似云淡風輕的說:
“我最后還是跟摩根女王那個混蛋站在一起了,雖然她也是個混蛋,但是個跟其他混蛋妖精不同的好混蛋我啊,大概跟老板你所知道的‘圣劍的主人阿爾托莉雅’完全不一樣。
我生來的命運不是成為圣劍使、不是成為騎士王。
而是作為‘鍛造圣劍的原材料’,注定要被鑄成圣劍然后由‘救世主’揮舞。
我連人都不是,只是一把未成熟的‘劍胚’罷了。
我最后被鍛造成了圣劍,由摩根女王揮舞,打敗了boss,作為圣劍或者魔劍跟boss同歸于盡,碎片墜入了深淵之中——至于摩根在那之后有沒有拯救世界?有沒有成為真正的救世主?給我的那個狗屎世界來帶和平與幸福?
那關我屁事!
那些我不知道,我也懶得管,我本來就只是個莫名其妙稀里糊涂背負什么救世宿命的鄉下小丫頭罷了。”
卡斯特聳聳肩,吐了吐舌頭:
“我這一生,都是在作為某人的‘劍’被利用,有對我好的、有對我壞的,但我都還好,給誰當劍不是劍呢?只要老板你伙食管夠,我也不在意你是英雄還是惡魔,不在意你是真善還是偽善。
我也不在意自己是圣劍還是魔劍,是要被用來拯救世界還是毀滅世界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