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祖葉做夢都想報復他,但凡賀庭洲感興趣的東西,他就要搶到手;但凡跟賀庭洲沾邊的女人,他就要睡。
但云盾的軍工項目他動不了,這么多年,也沒見賀庭洲對哪個女人真的上心,所以他一直憋著一口出不來的惡氣。
現在,終于讓他找到了。
“這么緊張她啊?你看,這個世界上還是我最了解你,我就知道你對她有興趣。”
鄭祖葉笑得沒皮沒臉,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眼里:“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我死之前先把她弄了,我讓你這輩子都痛不欲生。”
“弄死你有什么意思,弄死你爺爺不是很有趣?”賀庭洲扯著唇,那種輕慢而狂妄的態度,自然得仿佛與生俱來。
鄭祖葉想到賀庭洲會威脅他,沒想到會威脅到他爺爺頭上。
就是他老子賀郕衛,也不敢隨隨便便說出要弄死鄭敬仁這種話。
鄭祖葉眼神先是一沉,隨即嗤之以鼻:“你敢嗎?”
賀庭洲像聽見什么笑話,懶洋洋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
“鄭家這么多年也沒出一個能撐事的,你爺爺一把老骨頭,還得扛著你們一大家子,多累,你們不心疼他,我心疼他,今年他八十高壽,我送他一個解脫作禮物。”
鄭祖葉臉色驟然陰沉。
賀庭洲悠閑道:“你爺爺死了,你也得跟著下去,買一送一,劃算。”
鄭祖葉眼下的肌肉微微抽動一下,仗著鄭老爺子橫行無忌的他怎么會不清楚,他爺爺就是他的保命符,是鄭家的保命符。
“拿我爺爺威脅我,看來你真的對她動真心了。”
“是呢。”賀庭洲散漫地抄著兜,黑眸卻銳利如刀鋒,“所以你最好別碰。她少一根頭發,我都會算到你頭上。”
鄭祖葉葉死死盯著他,好像想從他臉上看到他內心深處的想法,看他到底是真的那么在乎宋霜序,還是故意給他設的激將法。
賀庭洲才認識宋霜序幾天,就這么深情?
擱以前,他馬上就得想辦法把宋霜序抓過來弄了,好看看賀庭洲那張臉還能不能淡定得下去。
但他爺爺上回心梗過后身體沒恢復,一直住在醫院,所以鄭祖葉最近十分收斂,不敢冒險再惹爺爺生氣。
不過,報復賀庭洲,他有的是辦法。
從月下海棠離開,賀庭洲驅車回太和院。
夜晚的大橋車流如織,光影滑過他輪廓鋒利的側臉。
其實他有很多種方法可以糊弄鄭祖葉,但今天他不再想那么做了。
如果宋霜序只是沈聿的妹妹,那賀庭洲不會讓她貼上自己的標簽,從而被鄭祖葉盯上。
但從她找上他的那一天起,賀庭洲這三個字,就是她的宿命。
太和院的別墅亮著燈,賀庭洲的車從外面車道經過,隔著綠茵茵的草坪,落地玻璃里,霜序穿著睡裙的身影穿過客廳,狗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她身后。
賀庭洲把車停進院子里,下車,開門時手頓了頓,抬高,在門上叩了兩下。
正在喝水的霜序聽見門響,詫異看過去。
有人敲門?
知道賀庭洲這個住所,并且在這個時間來找他的,大概率是親近的人,要是看見她在這里,豈不是完蛋。
但家里燈都開著,裝沒人也不合適,她思考一秒,低頭對狗說:“你去開門,就說家里沒人。”
說完也不管狗有沒有聽懂,像鬼在屁股后面追似的,噠噠噠迅速跑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