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做到底,霜序小跑上樓,去拿賀庭洲“急著要”的試飛數據分析報告。
這東西的確存在,不過電子版上午就已經發送到云盾集團那邊了,再怎么著急,都不需要勞動他堂堂賀先生親自出馬。
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門里,賀庭洲從西褲兜里摸出顆糖剝開,糖紙捏成團,拋進幾步之外的垃圾桶,他咬著糖靠到車上,看上去松弛且從容。
眼尾幾次掠過沈聿手里的白色包包。
月牙形狀的女式包,提在他手上并不顯得太過違和,大約是因為他那一身成熟雅正的紳士氣質。
沈聿很會照顧妹妹,這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但他并非對每個女人都如此溫柔。
檸檬糖有點酸,賀庭洲咔吱咔吱地嚼碎了。
沈聿問:“你助理呢,怎么要你親自來拿報告。”
“陪他女朋友吃晚飯去了。”賀庭洲意有所指,“我這么有邊界感的老板,怎么好阻礙人家約會。”
沈聿笑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細膩了。”
賀庭洲懶散抱著胳膊:“最近。”
沈聿仍是那副溫潤斯文的貴公子模樣,淡淡一笑:“你近來有情況?”
雖是問句,但是肯定的語氣。
賀庭洲一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薄情相,為他挖空心思的女人多如牛毛,譬如沐妍姝,名動燕城的大美人,鍥而不舍地追在他身邊兩年,都不曾得他垂憐。
他從不跟人談論女人的話題,偶爾被岳子封他們開玩笑,心情好了,不正經地調笑兩句,大多時候都懶得搭腔。
他今天在群里的回復可以理解為玩笑,也可以理解為,身邊有人了。
賀庭洲扯唇:“這都被你發現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霜序天真地以為,他們背地里的糾纏能瞞過沈聿。
她有一個敏銳過人的哥哥,那些蛛絲馬跡,很難瞞過他的眼睛。
沈聿說:“難得見你提起女人。”
“情難自禁。”賀庭洲說,“我初戀,擔待一下。”
這是正面的、直接的承認,沈聿唇邊的笑容似乎淡了一些,又似乎沒有。
“怎么不帶出來?子封很想認識一下。”
“剝洋蔥還沒剝到芯兒呢。”賀庭洲懶洋洋勾著唇,“放心,時機到了,會給你們一個驚喜的。”
以前沒發現電梯的運行速度這么慢,霜序拿著報告,心急如焚地看著緩慢規律變換的數字。
賀庭洲口無遮攔,讓她跟沈聿單獨待在一起,太不放心了。
早知道就讓小廖送下來,不應該自己跑這一趟。
她一路跑回來,站在路旁的兩個男人同時看過來,沈聿說:“別跑這么急。”
霜序把文件遞給賀庭洲的時候,有點喘,看看他,又看看沈聿,神色都很正常。
“你們在聊什么?”
賀庭洲的糖已經吃完了,說:“幼兒園的安全防護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