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自家的房子,熟門熟路,其他人并沒覺得奇怪。
沈聿沒說話,燈光照在他臉上,他的神色卻讓人看不清。
有人發現他們兩個不在了,霜序的神經被一根又細又韌的弦牽住了,立馬想推開賀庭洲。
但賀庭洲早有準備,將她手腕捉住往背后一繳,用身體把她緊緊抵在門上。
“我們得出去了,不然他們該懷疑了。”
“行啊。”賀庭洲十二分配合,“我們一起出去吧。”
“……你是嫌他們太笨看不出來問題嗎?”霜序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我先出去,你在上面再待一會再回來。”
賀庭洲裝上癮:“我一個人害怕。”
霜序:“那你先回去。”
賀庭洲漫不經心垂著眼,盯她幾秒,說:“沒親夠。”
“……”
霜序知道他是心情不爽,故意拿她開涮,妥協道:“一分鐘,行嗎?”
賀庭洲沒答,直接扣住她腰吻下來。
他的吻忽然變了味道,又深又重,充滿危險的侵略性,手在她身上輕時重地富有技巧地揉捏,專挑敏感處,嫻熟地吊起她的感覺。
霜序抵抗不了這樣濃烈的攻勢,呼吸很快就急促起來,四肢漸漸發軟,在缺氧中被他帶進迷亂的情欲。
意亂情迷時想起被自己忘掉的時間,恐怕早就過了一分鐘。
不能在這再耽誤下去了,霜序雙手抵住賀庭洲胸口往外推。
“一分鐘到了。”
賀庭洲不講道理:“還差三十秒。”
霜序雖然沒計時,但也知道他在睜眼說瞎話。
“你別太過分了,再不出去我哥真的要懷疑了。”
你哥早就懷疑了。笨蛋。
賀庭洲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輕懶嗓音威脅:“不想讓你哥聽見,就乖一點。”
霜序鼻孔都快往外面噴火了,惱火地低斥:“賀庭洲!”
他頗有興致地應一聲:“叫我名字干什么,宋霜序。”
霜序咬了咬嘴唇,賀庭洲的脈其實很好摸,他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她軟下聲音,叫了一聲:“庭洲哥哥。”
賀庭洲動作微頓:“叫我什么?”
“庭洲哥哥。”霜序往前湊過去,在他線條凌厲的下巴親了一下,“讓我出去行嗎?”
賀庭洲喉結滾動一下,垂落到她臉上的眸色,在黑暗中深晦難辨。
半晌,他松開鉗制她的手,往后退開半步。
霜序長舒一口氣,從他和門板之間鉆出去,把門打開一道縫,先警惕地看了看走廊左右都沒人,才側身出去。
賀庭洲靠到門邊的墻上,不小心壓到開關,燈亮了不到一秒就被他反手關掉了。
霜序不知道他是生氣了還是怎么,小聲道:“那我先下去了?”
賀庭洲淡著聲:“怎么,還要我送送你?”
霜序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走了一段距離,腳步又停住。
其實燈亮的那一秒,她還是看見了一點。
賀庭洲好像……起反應了。
她在原地靜默地站了片刻,又折回去,握住門把手,擰開。
走廊的燈光迫不及待闖入漆黑的房間,賀庭洲還靠在剛才的位置,光與影的交界處,他偏過頭來看她,身體的輪廓一半模糊一半清晰。
霜序視線從他西褲瞥過,抬起時興許是不好意思,問了句廢話:“你在干什么?”
賀庭洲說:“思考人生。”
她眼神往下落了幾寸,盯著他胸口,沒去看他眼睛:“需要幫忙嗎?”
賀庭洲沒作聲。
那幾秒鐘的沉默含義不明。
霜序有點后悔了,不明白剛才決定返回的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
這種事有什么好幫忙的,是不是閑得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