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
“以后你就明白了。”
左鐘問:“那現在把她送走?”
兩個大男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行跡實在可疑,岳子封正要說話,冷不丁地一抬眼,對上不遠處沈聿的視線。
一如平常的沉靜,又好似淹沒了許多東西。
那個眼神讓岳子封心里咯噔了一下。
下一秒,沈聿淡淡移開視線。
岳子封頓時忘了剛才要說什么,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朝沈聿走過去。
“你這幾天忙什么呢,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沈聿擰蓋瓶蓋,將龍舌蘭倒入杯子里:“想些事情。”
“想什么想這么幾天。”岳子封說。
沈聿放下酒瓶,抬眸看向他:“子封,你有什么事瞞著我嗎?”
岳子封的心又跟皮球似的顛起來:“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啊,我的秘密你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聿淡淡看他片刻,提著那杯酒走開了。
人都到了,壽星本尊才姍姍來遲,賀庭洲一臉興致缺缺地走進來,視在場的人如無物,每一根頭發絲都寫著漠不關心。
沐妍姝走向他,為他倒了杯酒,以前鐘愛紅色的指甲也涂成了粉色,將酒杯遞過去:“洲爺今天生日,怎么笑都不笑。”
賀庭洲沒接,往沙發里一坐,兩只腳搭到茶幾上:“笑什么,我是賣笑的?”
沐妍姝神色變都不變,賀庭洲一貫如此,嘴上對誰都不留情的。
她笑著說:“誰惹洲爺不開心了。”
她剛想往沙發扶手上坐,岳子封一屁股擠過去,順手把她手里的酒杯接過來,喝了一口,哈哈地說:“沐大美人倒的酒就是比別人好喝啊。”
這時候也不知誰問了一句:“妹妹怎么沒來?”
岳子封含在嘴里的一口酒跟刀子似的。
沈聿疊著腿,手指輕輕摩挲著浮雕酒杯的紋路,沒答。
賀庭洲淡著張臉,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八百萬似的,不說話。
他不說話正常,沈聿不回答就顯得有點奇怪了。
他今天真的有點反常。
岳子封把嗓子里的刀子咽下去,打著哈哈說:“妹妹出差去了,今兒不來,我們玩我們的。”
山莊里引了溫泉水,小院里竹林環繞,獨棟木屋在酷暑夏夜獨得一份清涼。
岳子封給霜序安排了房間,盡管她來不了,那間屋子依然空置著。
十點鐘,賀庭洲走進庭院,漫步穿過竹林,抬手輕輕撩開池邊垂下的紗帳。
湯池里的熱氣縹緲升騰,帶起一種好聞的藥香,霜序泡在池子里,烏發挽了起來,臉頰被濕潤的水汽蒸出一層薄紅。
她睜開眼,賀庭洲徑直走進來,解下浴袍,沿著臺階一步步走入水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