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庭洲的眼睛就像一瞬之間凍起的冰層,冷幽得看不清顏色。
鄭祖葉起身,一把抓過霜序,把她推到桌子上。
“他們說你耳朵聾了,沒聽見你媽的慘叫,我今天讓你聽聽怎么樣?”
霜序面朝下趴在了桌子上,骨頭被磕得生疼,但更混亂的是腦袋里嗡嗡震鳴的聲音。
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提起賀庭洲都避而不答,怪不得他說,只有這件事不能告訴她。
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
她趴在桌子上,目光與賀庭洲相對。
眼底有濕意在聚集,不知道是疼出來的,還是在為誰感到難過。
“別急著哭,我還沒碰你。”鄭祖葉撕掉她嘴上的膠帶,“一會哭大聲點,讓他好好聽聽。”
他往后退了一步,單手放到皮帶的搭扣上,正要解開。
他對賀庭洲防了又防,但從沒把霜序放在眼里過,為了方便做事,他就只綁了她的手。
一個嬌生慣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自己一只手就能把她拖走。就是給她機會,她也跑不出這間屋子。
就在這一剎那,趴在桌子上的霜序猛地翻轉過去,躺在桌子上抬起腿,雙腳用盡全力狠狠踹向了他襠部。
鄭祖葉毫無防備,在滅頂的劇痛下蜷縮著倒在地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幫打手頓時大驚失色:“鄭少!”
誰也沒注意賀庭洲被捆綁在背后的雙手何時解開了纏成死結的繩子,他劈手輕而易舉地卸下了那把對著他的刀,順勢把那人拽得往前跌到了地上。
右邊的黃毛剛要反應,那把刀反手插進了他的大腿。
黃毛呆愣愣地看了眼腿上的刀,賀庭洲冰冷的眼神比刀更為鋒利:“你的老板沒告訴你,我有仇必報嗎?”
他抽出刀,庫房里頓時響起了黃毛凄厲的慘叫聲。
剩下那一堆人剛要沖上來,賀庭洲從地上站起來,踢開腳上的繩子,手里還握著那把血淋淋的刀。
一幫人在一種詭異的默契下突然都停住了,看看倒在地上的鄭祖葉,再看看一身戾氣的賀庭洲。
賀庭洲撂下一句:“不想死就滾。”
誰都沒料到形勢會逆轉,賀庭洲下手有多狠,他們剛剛都切身體會過。
這可是賀家太子爺啊,弄不死他就會被他弄死。
那些人面面相覷,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紛紛都跑了。
賀庭洲把刀扔下,把霜序從桌子上抱起來,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
鄭祖葉咬著牙爬起來,手里抓著刀朝賀庭洲捅過來,賀庭洲把霜序往身后一撥,攥住鄭祖葉手腕,巧勁一折,刀瞬間脫手,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鄭祖葉反手就是一拳,砸到賀庭洲下巴上。
賀庭洲被那一拳打得偏過頭,舌尖頂了下發麻的左臉。
鄭祖葉抓住機會再次揮拳過來,賀庭洲抓住他拳頭,反向一扭,鄭祖葉痛叫著被扭過身。
賀庭洲折著他胳膊往前一推,鄭祖葉踉蹌兩步,緊跟著后背就是沉甸甸的一腳,他五臟六腑被震得幾乎要吐血,往前撲著跪在地上。
賀庭洲走過來,扯著他衣領把他拖到桌子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