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二十多分鐘,舞會已經開始了,也沒見到賀庭洲和他女伴的影子。
她看了眼時間,起身打算去找陸漫漫,正好碰上幾個保養精致的太太。
禮貌打過招呼,寒暄幾句,有個太太冷不丁問起:“聽說你跟賀家那位分手了?”
一句話把霜序問得怔住:“你聽誰說的?”
“外面都在傳呢,好像是岳家那個說的吧。”
他們只是吵架,冷戰了幾天,為什么會有人傳他們要分手?岳子封肯定不會在外面亂說話……
是賀庭洲的意思嗎?
她手指捏緊了杯柄:“我們沒有分手,只是有點分歧。”
“那我怎么聽說他都好幾天沒回去了,也沒回大院,別是在外面……”
沾上賀家太子爺,任何事都備受關注,他們倆吵架,總會有風聲泄露出去的。
霜序聲音有點冷了:“飯能亂吃,話別亂說。”
對方仿佛已經篤定她只是嘴硬不肯接受現實了。
“年輕人嘛,分分合合很正常的,一段戀愛能順順利利修成結果的才是少數。”
其他太太紛紛附和:“他那性子一看就不是個長情的,感情好的時候熱乎,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愛你,勁頭一過,你在他眼里也不過就是墻頭的一抹蚊子血罷了。”
“他能跟你在一起這么久已經很難得了,你要知足。”
“男人嘛,變心都是一瞬間的事,以前那個叫什么姝的女人,跟了他兩年,還不是說踹就踹了,現在連他面都見不到呢。”
“男人不見你,就是冷暴力要分手的意思,你可千萬別上趕著去找他,女孩子還是要識趣一點,該放手就學會放手,可以沒愛,但不能沒了尊嚴。”
“你還這么年輕,這么漂亮,分手也沒什么,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
“對對對,我有個侄子喜歡你很久了,正好他今天也來了,我叫他過來給你見……”
舞曲輕揚歡快,一對對男女旋轉跳舞,裙袂飛揚,霜序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好像她跟賀庭洲分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還勸她要自尊自愛,她都不知道該說這些太太們嘴太碎還是熱心腸。
她實在聽不下去,放下杯子轉身想走,毫無防備地撞上一堵肉墻。
眼前一片精貴的西裝面料,不用抬頭就已經辨認出熟悉的冷杉氣息。
賀庭洲指骨搭著她腰,冷銳如刀鋒的眼瞼一掀,那幾位太太立馬噤了聲。
“叫吧。你哪個侄子,叫過來我見見。”
四周的空氣都瞬間降至零下四十度,他頎長的身形站在那像棵冰樹,輕輕一晃就撲簌簌往下掉冰渣。
剛才說話的太太一臉訕訕:“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不是想跟她分手嗎?”
賀庭洲聲線幽冷:“我怎么不知道我想分手,我晚上夢游找你談心告訴你的?”
“那你連面都不見,別人當然會這么想了,你以前可不舍得這么對她。”
霜序隱約聽出點味兒,這聽著怎么像是幫她說話的?
賀庭洲面無表情道:“回去告訴上面那兩位偷看的女士,別再跟我玩這些花樣。”
幾個太太見狀忙不迭撤了,霜序一抬頭,看見賀文婧跟陸漫漫兩顆腦袋飛快地從二樓縮了回去,因為毫無默契還撞到了一起。
四周不少八卦的視線往他們兩個身上瞄。
霜序抬眼看賀庭洲,他乜她的眼神要多冷淡有多冷淡,唇線也讓人覺得涼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