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腳步聲漸行漸遠,少年的聲音卻仍在寬敞的臥室內回蕩著。
“砰——”
心里好不容易生出的一點好感,隨藤井樹的最后一句話而煙消云散,松本有菜抬起裹著白色絲襪的右腳,用力跺了一下。
「……混蛋!」
“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我復健幾天,絕對比你厲害一百……”
吹牛的話到了嘴邊,又被松本有菜全部憋了回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按照藤井樹剛才彈《卡農》時候得心應手的態度,以及雙手的流暢度,即便是巔峰時期的她,鋼琴造詣也不見得就一定比對方要高。
「哪來的怪胎啊!」
松本有菜眸光流轉,輕輕咬了咬自己的粉唇。
那么能打就算了,劍道水平也遠勝自己,就連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鋼琴,目前也被藤井樹碾壓到了谷底。
「莫非世界上真有“宿命論”這個東西?」
「藤井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
復雜的心情如鋼琴的黑白琴鍵一樣忽明忽暗,松本有菜兩只纖手緊緊抓住被她視為恥辱的女仆裙。
這個心高氣傲的富家大小姐,第一次打心底里對一個人產生了好奇。
“叮鈴鈴……”
正在心里想著這些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嘟嘟嘟。”
走過來接通電話,從聽筒中傳來了好閨蜜宮崎七海的聲音。
“摩西摩西,有菜嗎?”
“嗯,是我。”
深呼吸一口氣重新調整好心情,松本有菜輕輕“嗯”了一聲,輕聲對宮崎七海道:“抱歉,七海,昨天的事情連累了你。”
“宮崎阿姨應該沒為難你吧?”
“哪里的話,有菜,是我辦事不力才對!”電話那邊的宮崎七海主動攬下了責任。
“松本阿姨沒對你怎么樣吧?”
“沒有,只是把我禁足在家里。”
“我也差不多……”
兩個人同病相憐的互相安慰了幾句。
“其實都是那兩個廢物保鏢的錯!”
“還什么王牌精銳呢,呸,肋骨都被別人打斷了幾根!”
電話中再次傳來宮崎七海氣憤的聲音,松本有菜眼皮忍不住一跳。
「王牌精銳?」
「肋骨斷了幾根?」
她心有余悸地悄悄松了一口氣。
「那……」
「昨天藤井樹應該是對我手下留情了吧?」
“有菜,要不我再多找幾個人過來幫你報仇?”
“這次保證不會失手!”
聽到宮崎七海的話,松本有菜連忙開口拒絕道:“不用了,七海。”
“媽媽會處理好這件事情,律師也勸我安分一點。”
“放心,有菜。”
“我知道你不方便出手,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名義。”
“對了,你在家吧,我馬上過去找你,我們見面再談。”
“等等,七海……”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女仆裙,松本有菜趕緊在電話中制止道。
“被禁足期間,媽媽不讓我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