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一口氣,于秀峰目光中也有些悵惘,喃喃道:“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樣出身農村,又沒啥底子,我也不忍心去拖累別人。都說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就我這樣,要錢沒錢,要房子沒房子,工作也就是一個窮教書的,也不會什么門道撈外快,你說咋娶老婆?”
曾志默然,現實的無奈讓很多人都對愛情這個詞語表現出了一種功利性的態度,像是古城這樣的內地還好一些,一般只找你要個十萬八萬的。但在曾志看來,這就跟買賣差不多。
曾志也有些感慨,在他的印象里,于秀峰是一個不善言談的男生。沒想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這家伙居然還給自己來了一句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這種充滿浪漫理想的話語。
太過理想未必現實,但是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至少證明這個人沒有這個功利的社會徹底腐蝕。
“你有心儀的對象了?”曾志感覺得到對方似乎有目標。
于秀峰愣了一愣,苦笑道:“曾志,你嗅覺可真靈啊,喏,那不是?”
順著曾志的目光望過去,曾志在那一堆女生中尋找了半晌,才鎖定目標,居然就是之前找他籌措經費的文娛委員吳喬。
“你小子在摧殘幼女啊!”曾志夸張的叫了起來,“吳喬比我們要小兩三歲吧?”
于秀峰白了曾志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啥叫幼女?她也就比我們小兩歲左右,現在都二十六了,不小了。”
曾志就有些感慨,這一晃班上最小的都二十六歲了,而他這樣的,更是二十七八了。
將感慨拋在一邊,曾志有些八卦的問道:“你們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什么叫勾搭?怎么說的這么難聽!”于秀峰黑著臉說道,“我們都考起了江都師范大學,不過同校不同系,我是數學系,她是中文系。”
曾志就了然了,雖然江都本地的高校在本地錄取的人多,但是江都市也大,像是古城一中去江師的,肯定不算多。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又所謂日久生情,幾年下來,這一來二去的,自然就有了感情了。
“她怎么就能留在城里?”曾志好奇的問道。
“她有個叔叔在區教委,當初她考黔江師就是沖著這個關系去的,日后也能分在城里邊。”于秀峰喟然道,“曾志,你說我怎么辦?她家里也反對得緊,她那個叔叔更是明確告訴她,不可能把我調進城里,現在城里學校進人卡得越來越嚴,像我這種年輕教師根本進不去。”
曾志心中一顫,似乎又是一個當初自己和龍明明的翻版故事,不由得追問了一句道:“她呢?是什么態度?”
于秀峰滿臉惆悵的說道:“她說我真的沒辦法調進城里,她干脆就調到新花來。可是好不容易進了城里,我怎么可能讓她調到新花來?那她一家人還不得把我給恨死。我都想分手算了,但是她又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