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走到城樓,看到李雍澤陰沉的臉色,心中一寒,眼睛轉了轉,頓時嚎哭起來,連滾帶爬跑到李雍澤身前跪下:“殿下,妖魔奸詐,佯裝敗逃,后集結大批兵馬于懷安,然懷安緊閉城門,不讓我等進城,臣身為殿下門下斷不敢墮了殿下的威風,只能跟妖魔硬拼,殺敵萬人后不敵,然懷安見死不救,寒了屬下的心,臣只能帶領剩下的軍士突圍,不過……懷安怕是危已,臣……臣愧對殿下啊。”
李雍澤聽秦衛這么說,心中的怒火消了許多:“殺敵萬人?當真!”
秦衛叉手一禮,正色道:“吾乃殿下門下,這種事怎會亂說,城下的軍士皆可作證。”
李雍澤嘆了口氣:“地上涼,起來吧!”
秦衛起身后,不敢抬頭,心驚膽戰的站在原地,李雍澤見狀,上前拍了拍秦衛肩膀上的落雪:“此戰錯在懷安,你有功無過,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秦衛心頭忐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眼李雍澤的臉色,見他沒懷疑,頓時松了口氣,叉手一禮轉身離開。
廖文遠走上前:“殿下,懷安將援軍拒之城外,就連妖魔攻城都不開城門,此言……是否有些天方夜譚了?懷安眾人當真有這樣的膽子?其中……”
李雍澤擺了擺手:“吾知道秦衛沒說實話,但現在,他的話就是真的,也只能是真的!”
廖文遠皺了皺眉,滿臉疑惑。
李雍澤嘆了口氣,言語堅定:“他代表著大唐儲君的顏面,此戰不能敗!”
廖文遠聞言瞳孔瞬間放大,緩緩嘆了口氣:“吾懂了!懷安那邊……”
李雍澤想了想:“讓節度使衙門派兵吧,是生是死,看他們造化了!”
“喏!”
李雍澤將手扶在城墻上,感受著冰冷的城磚,看向十萬大山的方向,眼神深邃,喃喃自語:“快了,再過些時候,隴右可定,現在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城下,兩名校尉見秦衛走下來,立刻迎了上去:“大人,怎么樣了?”
“是啊,殿下怎么說?”
秦衛一臉鎮定的揮了揮手:“慌什么,太子信了!”
兩名校尉松了口氣,其中一人還在后怕:“萬一……萬一有人在懷安活了下來,我等如何是好!”
秦衛嗤笑了一聲:“千余殘兵對三萬妖魔還想活?”
說著,秦衛臉色陰暗:“就算當真有人活著回來,你們的刀是擺設嗎,不過一些賤民,殺就殺了,就算是世家又怎么樣,妖魔破城,誰能幸免,嘿嘿,等著受封吧!”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一喜:“謝謝大人!”
“哈哈哈哈,好說,走,陪我吃酒去,這幾日行軍,嘴里真是淡出了鳥。”
……
與此同時,東山隴右道交界,一支人數多達兩萬之眾的唐軍正有條不紊地安營扎寨。
放眼望去,營帳林立,連綿不絕。巡邏的軍士皆是一臉殺氣,可見其精銳。
一座較大的營帳之中,校尉們圍繞著一個巨大的沙盤,神情專注地研究著什么。不時交頭接耳低聲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