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指認的嫌疑人是?”
南姝瞧了眼沉默的三人,問道。
“死者家的保姆,錢桂花。”
南姝一怔,想起火災當天,跪倒在地,求著何季救人的女人。
兩人并肩往審訊室方向走去。
推開門。
一窗之隔,南姝再次看到了錢桂花,神情憔悴,眼睛微微紅腫。
錢桂花對面,坐著王亞琴。
“南隊呢?”
南姝疑惑問道,剛剛經過辦公室,沒有看到他人。
“哦,走訪去了。”李峰拉開抽屜,將一沓復印的聊天記錄遞給南姝,“喏,這就是死者丈夫和哥哥提供的證據。”
南姝接過。
前面是死者孫文文和丈夫朱權的交談,孫文文說,她發現最近家里的首飾和柜子里的煙酒都少了許多,朱權讓她別多想。
一個星期后,孫文文再次發消息,確定是錢掛花偷竊,十分氣憤,商量著想要辭退她,朱權同意了,但建議稍微晚一會,說錢桂花兒子最近在住院,如果現在辭退,沒有收入來源。
孫文文心地比較善良,見朱權這么說,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同意了。
而錢桂花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偷盜被主人家發現,表現的特別好,久而久之,孫文文就沒有再提這件事。
不過有一次和哥哥孫文昭閑聊,孫文文有提起過這件事,孫文昭聽說這事,對自家妹妹的善良表示不贊同,建議孫文文還是找個機會把人辭了,找一個手腳更干凈的人。
孫文文敷衍地應付了幾句,說會的,然后就將話題牽到了別處。
南姝視線落在聊天記錄的時間上。
半個月前。
“根據調查,錢桂花兒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其丈夫最近賭博,欠了不少錢…“
李峰拉開椅子,翹起二郎腿,“雖然二者沒有直接關聯,但并不排除,錢桂花了解到孫文文想要解雇她,惡起縱火殺人。”
錢桂花在孫家做保姆,一個月月薪一萬五,包吃包住,都快是李峰工資的兩倍了,想到這,李峰輕嘆了口氣,一入支隊深似海啊!
南姝沒說話。
放下復印件,看向對面的錢桂花。
對于李峰的分析,沒有說反對,也沒有贊同。
升米恩斗米仇,李峰這個猜想方向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南姝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正想著,原本一直沉默著的錢桂花突然開口。
“警官,我認罪,火,就是我放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
幾人齊刷刷抬頭,看向突然伸手扇自己巴掌的錢桂花。
王亞琴蹙眉。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擔心孫小姐會辭退我,我就想著,放個火,嚇一嚇她們。只、只是,我沒有想到,火勢會蔓延的那么厲害,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錢桂花捂著臉哭泣著,一五一十地將縱火動機和縱火過程全都說了出來,的確和消防出具的火源分析吻合。
“這…就交代了?”
李峰放下二郎腿,呆呆地看著錢桂花,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都已經做好了長久拉鋸戰的準備,可沒想到還沒等他吹響號角,對方就已經舉白旗投降了,莫名讓李峰有種說不出的憋悶。
南姝杏眸微瞇,盯著錢桂花,抿了抿唇。
……
來到解剖室。
許蘊禮和王哥在忙,兩人穿著防護服,新風系統的排風扇在大力運作著,發出嗡嗡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