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傷者被簡單的用破布勒住傷口安置在駱駝背上準備啟程,李昕讓人把他們弄下來強忍著不適做了檢查。
還不錯傷的都不算太重,最嚴重的一個也不過是肩膀上插著支箭,只是不管輕重幾個傷員沒一個吭聲的,李昕打心底為他們點贊,做為一個打針都要嚎兩聲的人來說這種忍耐力是無法想象的。
看到李昕搖頭肩膀上插著根箭的仁兄哆嗦著道:“小兄弟沒關系,我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能夠不暴尸荒野我已經很滿意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把我的骨灰送回家鄉。”
李昕看著那蒼白的面容連忙道:“你誤會了,你這傷能治,我搖頭只是因為的背囊在遇到風暴的時候丟了,一些工具都在里面。”
場面頓時一靜,劉有法小心翼翼的道:“小老鄉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一開始用弓箭指著李昕的那家伙接口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會醫術,找什么借口。”
“啪”
一個穿著鎧甲拿著長槍的女子不知何時站到幾人聲后,一巴掌拍在那家伙身后:“眼睛長后腦勺了還神射手,就先生這行頭身上能帶多少東西。”
說完對著李昕道:“先生別見怪這家伙腦子有問題,我們這剛劫了一個商隊也許有先生需要的東西。”
看著眼前的少女李昕一邊想著‘安能辨我是雌雄’的花木蘭的有多丑,一邊開口道:“烈酒,不過需要我處理之后才能用,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最好不要太遠,時間一長傷口發膿就不好辦了。”
“好。”
看著眼前的駿馬,李昕很想上去體驗一番縱馬如飛的感覺,奈何長這么大連驢都沒騎過。
“你怎么還不上馬,我們要在天黑前趕到亂石灘。”
李昕指了指駝背上貨筐,不好意思的道:“我能不能坐那里面。”
少女驚訝道:“你不會騎馬?”
“不會。”
跟在少女身后背弓跨箭的少年立刻放聲大笑,在安西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會騎馬的人。
“你帶著先生。”
聽到少女的吩咐少年立刻啞然無聲,李昕看著目光不善少年搖頭道:“還是把我放貨筐里吧,我怕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
“我還不想帶你呢。”少年冷哼一聲驅馬走開。
李昕最后還是坐到了貨筐里,駝鈴悠悠,大漠孤煙。
這里是庫木塔格沙漠或者說大患鬼魅磧,在唐時是連通沙州(敦煌)和西州(吐魯番)的古絲綢之路的另一通道大海道。
地方還是同一個地方,時空卻已相隔千年,不知道那個讓自己為之走入瀚海的女孩會不會找自己,會不會為自己流淚。
亂石灘和它的名字一樣亂石林立,隊伍在亂石間彎彎繞繞進入一處還算開闊的地方開始扎營。
安置幾個傷員的帳篷剛搭好,少年和少女就抱著幾壇子酒走了進來,一路上李昕已經知道少女叫程靜,她的父親那個使陌刀的漢子叫程遠,少年叫程林,程遠的義子,也不知道這一家子姓程的和程咬金是什么關系。
李昕打開酒壇嗅了嗅,拿手指頭沾了點嘗了嘗沒啥感覺,和牛欄山二鍋頭啥的差遠了,至于茅臺他也只見過瓶子。
“有鍋嗎?”
“沒見過治病還要鍋的,不會就早點說,我們好去找別人。”
程靜抬腿就是一腳:“還不快去,且收拾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