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墻帶的厚度有足足三百步,除非有射雕手否則很少有人能在馬上把箭射這么遠,而神臂弩的射程則是三百五十步。
一切都準備好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而等待恰好是最煎熬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參與戰爭的少年們卻顯得有些興奮。
靠著冰冷的矮墻望著星空,流行劃過天際李昕突然有些迷茫,星辰都有隕落的時候,百載人生轉瞬即逝,殺來殺去有什么意義。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接過劉有法手里的酒壺抿了一口:“沒想什么,只是覺得這樣殺來殺去的很沒意思。”
“怎么,想像你師傅一樣找個地方遠離紅塵去修道?你還是算了吧,老劉我這輩子就靠這雙眼睛過活,我能看出來你對這世道很不滿意。
你是個有本事的,既然不滿意就去把他變成你滿意的樣子,我們是鄉黨只要不對這幾百號自家兄弟動手你說砍誰就砍誰。”
李昕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家伙們情況怎么樣?”
“放心吧,你把他們訓練的都很好,只要經歷一次殺戮他們就是這片土地上最優秀的戰士。”
程林潛伏到蒲類海已經兩天了,伏擊只有一次他必須引誘足夠多的敵人才行,所以他準備射殺一個重要人物。
目標他已經找到了,整個蒲類海最豪華的大帳,憑借著身上的偽裝趁著昨晚的夜色他潛伏到了這個距離營地外圍八百步的馬廄。
這個位置到那頂大帳的距離目測在三百五十步,只要有合適的目標出現他有信心用手里這把特制的鋼制神臂弩一擊必殺。
天微亮開始有人從大帳出入,可惜沒有一個可以用來做目標,從裝扮來看都是一些仆役。
就在剛才有人來馬廄喂馬,和那些小家伙一起接受的潛伏訓練起了很大的作用,那家伙實在是靠的太近了,摟草的杈子幾乎貼著鼻尖劃過,要擱以前絕對以為自己暴露了。
結果那家伙哈欠連天的喂完馬就離開了,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潛伏還在繼續。
有更多的人開始醒來,營地多了一絲嘈雜,程林有些焦急,要是在等一會太陽升起,就算射殺成功自己逃離營地的機會也會變得很渺茫,八百步便是生與死。
很幸運太陽還沒有露頭,天邊只有一絲微紅的時候,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拿著刀走出了大帳,程林沒有猶豫,扣下扳機翻身上馬一路狂奔。
他沒有回頭,扣下扳機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了結果,那個壯漢死定了,雖然他也察覺到了危險也揮了刀,但他低估了神臂弩的速度。
驚呼響起的時候程林已經跑出來四百步,活下來一半,當他縱馬躍出營地的時候背后傳來一股巨力,“射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