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岐帶著人走了,之前是被王家子弟被滅門一事沖昏了頭腦,以至于忽略了很多事情,被李昕胡攪蠻纏這么一鬧一下子想明白了。
堂堂大理寺司直,六品官就在長安城里被人滅了滿門,卻被圣人給壓了下來,還要調查當年韓家被滅一事,這分明是圣人準備找他們王家的麻煩啊。
坐在馬車里的王景岐感到脊背有些發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他心底一樣劃過,這朝堂上下恐怕都看出來圣人對王家不滿,打算收拾王家了。
不然大理寺豈會連區區一個韓家子都抓不住,怕是把精力都用在了調查韓家被滅一案上,只是不知道查到了多少。
雖說五姓七望同氣連枝,其他幾家不會眼看著王家倒下,這件事也不足以讓王家倒下,但對于王家倒霉他們一定喜聞樂見。
御史大夫這個位子怕是保不住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多保住一些王家在朝堂上的勢力,這關乎的可不只是官帽子,背后牽扯的利益太多了。
就在王景岐心事重重的往家走的時候,劉有法頂著一顆豬頭含糊不清的向李昕告著狀,強忍著笑意聽劉有法把事情說完,李昕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三萬多人犯去掉不能參與訓練的老弱,還有差不多三萬人,再把女的去掉也還有兩萬多,這里面還有不少武將。
李昕帶來的人里除了那十多號老卒,剩下的幾十號都是少年軍,最大的都不到十五歲,成天被一幫小屁孩呼來喝去的自然有人受不了。
頭兩天吧以為朝廷要把大伙怎么滴呢,都挺安分的讓踢正步就踢正步,讓拔軍姿就拔軍姿,可這個新鮮勁一過在加上訓練他們的除了十幾個老卒,剩下的都是一幫毛頭小子,就有人不樂意了。
打小孩他們自然干不出來,也擔心會被抓由頭砍了腦袋殺雞給猴看,不過這個軟對抗不合作還是可以有的嗎。
做為負責訓練這幫混球的總教官劉有法,自然是要出面解決的,由于這個過程中言辭有些不當,就被堵在人堆里你一拳我一腳的給揍了。
李昕撓了撓頭道:“劉叔這兩天比較忙,一直沒看你們訓練,你是怎么招呼這幫家伙的。”
“我們加上小家伙們一共五十個人,十個跟著程靜去訓練那五千多女人,我們四十個訓練兩萬兩千個男人,每人負責五百多個,然后就按照你教的那樣練。”
李昕拍了一下腦門子道:“劉叔,我一直沒問,你之前跟著程叔的時候是什么職位?”
“伙夫。”
“伙夫!”
“對啊,我們那兩百來號人除了一小部分是正兵,其它都是后勤輔兵,我們這些后勤是最后參戰的所以活下來的比較多。”
李昕嘆了口氣道:“這事怪我,走去教場。”
李昕帶著劉宴到達校場的時候,所有參與訓練的人都已經被聚集到了校場,被神臂弩居高臨下指著,一個個都乖的不得了。
看著沒入地面只露出個箭羽的弩箭,李昕問道:“沒傷著人吧?”
一邊的程靜開口道:“沒有,只是讓他們見識了一下神臂弩的威力。”
接過程靜手里的鐵皮喇叭筒子大聲道:“百人一隊拳頭大的做隊長,一天三頓干的還有肉,一炷香之后沒找到隊伍的給老子去修營房一天兩頓一干一稀。”
“切,吹牛皮,以為我們不知道營地里只有一個月的糧食哦。”
“我說的你們不信,這位前宰相劉宴劉大人你們應該有不少人認識,讓他告訴你們有沒有糧食有沒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