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安到西受降城李昕帶人走了整整一個月,出發的時候還是秋天現在已經入了冬,西受降城是軍城自然不會讓李昕這幾萬人住進去,再說也住不下。
大軍就在黃河邊上扎了營,雖然已經入冬但黃河還沒有上凍,心情不好的李昕便拎著根魚竿到河邊釣魚,天氣不錯無風,正午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
劉宴背著手像個老農一樣走過來拿起魚竿一看餌已經被吃光了,收線、上餌、甩竿一氣呵成,把魚竿架好看著躺在躺椅上遮著臉曬太陽的李昕道:“怎么朝廷重建十二衛你好像并不開心啊?”
“我是不開心不過不是因為朝廷重建十二位的事,我們那位圣人要是真有太宗的本事我樂的清閑。”
“那你一臉的不高興誰惹著你了?”
李昕伸手拿掉蓋在臉上的手帕道:“當然是河北三鎮的那幾個混球了,你說都造反了就該一路打到長安才是,怎么能因為天冷就不打了,他們不打了我還怎么練兵。”
劉宴笑了笑:“除非迫不得已沒人愿意冬天作戰,冬天作戰凍死的往往要比戰死的多,朝廷調集的幾路大軍需要時間,河北三鎮整頓內部也需要時間,所以啊這個冬天無戰事。”
“您不是安排扎營嗎,怎么有閑心來關心我了?”
劉宴搖了搖頭:“我們的過冬物資是為在長安大營過冬做的準備,草原上的冬天比長安要冷光靠帳篷我們扛不住的。”
李昕嘆了口氣道:“牲口都知道冷了往洞里鉆,住不了帳篷就挖洞啊,別說您老連地窩子都不知道。”
劉宴笑道:“地窩子我當然知道,可是只有地窩子怕是不行,少陰子說過兩天會有大雪,怕是會死人啊。”
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阻止了二人的談話,劉有法翻身下馬對劉宴行了一禮看著李昕道:“都督我在營地東面三十里的地方找到了煤。”
李昕驚訝道:“這么快!后面還有人沒到呢你就找到煤了?”
劉有法笑道:“找受降城里的弟兄打聽的,他們巡邏的時候見過,我去看了一下東西沒錯很好挖的那種。”
劉宴疑惑道:“煤是什么東西?”
李昕打了個哈欠道:“就是黑石,取暖用的這下你不用擔心這個冬天會有人凍死了。”
“你不知道黑石有毒嗎,在空地上燒還行,地窩子里燒那個東西會死人的。”
李昕指了指劉有法道:“你跟長吏大人說說,昨晚沒睡好我在瞇會。”
劉有法點了點頭看著劉宴道:“都督弄了一種爐子可以把黑石的毒氣排到外面,去年冬天我們就用過沒人中毒。”
“在地窩子里用過?”
“沒有我們在蒲類海住的是磚房,盤了火炕的,在燒個爐子家里都可以穿單衣。”
“走你現在就跟我去弄這個爐子,最多五天就要下雪了必須盡快把爐子和地窩子建起來。”
劉有法笑了笑道:“劉大人放心,我們這些人都知道爐子和地窩子怎么弄,營地那邊已經在做了,您現在還是安排人去受降城買煤吧,我們這么多人一天可得燒不少。”
劉宴看著在那兒裝睡的李昕踢了一腳道:“煤就在那兒我么自己讓人去挖不行嗎,干嘛要找受降城買?”
李昕嘆了口氣道:“當兵的不容易,特別是這些守邊關的,我們又不差這點錢,有了這份煤石生意這個冬天他們也能多吃幾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