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郭昕和李元忠、楊襲古又湊到了一起,感受著火爐的溫暖楊襲古開口道:“下午的時候我看到瓜州沙陀部的頭領朱邪盡忠也來了蒲類海,我們怕是趕上大事了。”
李元忠想了想道:“瓜州,難道李都督想解沙洲之圍?”
郭昕搖了搖頭道:“事情沒這么簡單,我今天和劉宴劉大人打聽我郭家的情況時,聽他無意間說李都督手中有圣人給的旨意,只要他收復的地方都納入蒲類海都督府治下。”
李元忠疑惑道:“你是說他想利用沙陀部?”
郭昕點了點頭:“瓜州沙陀看來是要歸降了,只要利用好便可擊潰圍城的吐蕃人,在演一出戲這沙洲也就成了蒲類海都督府治下了。”
“可我們已經知道瓜州沙陀要歸降的事了,他的戲要怎么演?”
楊襲古說完,李元忠搖了搖頭道:“知道又能如何,就算我們反對有用嗎?我們又不能和他打起來。”
郭昕笑了笑道:“我們還是別在這里瞎操心了,我倒是希望他把整個河西走廊納入治下,不管他以后如何至少是我唐人的地盤。”
楊襲古開口道:“沙洲的閻朝堅守沙洲五年,沙州城早就被經營的鐵桶一般,李都督的謀劃有些難啊。”
李元忠點了點頭道:“那就的看他們誰棋高一招了,只要他們不動武我們看著就是。”
三人談論間陳大進走進了大帳,李昕請他們前去赴宴,三人對視一眼,今晚這宴怕是不簡單。
郭昕幾人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有資格赴今晚宴會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們四個便是李昕、楊雪、劉宴、顏真卿、程靜、程遠、高崇文以及朱邪盡忠。
走入大帳映入眼簾的便是掛在木架子上的地圖,熟知西域每一個地方的幾人一眼便看出那是西域地圖,只是這幅地圖比他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副都要詳細。
地圖上那三個被特意標注出來的地方牢牢地吸引了四人的目光,且末、伊州、玉門關,帶著不解和疑惑四人落座,只是他們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那副地圖。
劉宴看著幾人笑道:“幾位還是先吃東西吧,這可是我們都督大人親自下廚做的,老夫都被拉著當了回燒火的仆役,胡子差點給燒沒了,不過這味道是沒的說,在廚房的時候老夫已經偷偷嘗過了。”
顏真卿冷哼一聲不屑道:“君子遠庖廚,你們一個都督一個宰相卻圍著灶臺轉悠,有什么好顯擺的。”
李昕翻了個白眼無所謂的道:“我又不是君子,至于劉大人他現在是我的長吏,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怪不得您連個宰相都沒混到,這拍馬屁的功夫明顯不到家啊。”
看著氣的胡子直抖得顏真卿,劉宴隨手補了一刀道:“你還是把剛才偷吃的時候粘在胡子上的油漬擦一下在說什么‘君子遠庖廚’,老夫是年紀大了,可這眼睛還是很好使得,偷吃可不是君子所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