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向陽巷老宅。
羅巖來到佛堂,根據記憶從屋梁上取下一件袈裟。
打開袈裟,開頭寫著四個字----辟邪劍譜!
他找到《辟邪劍譜》當然不是自己練,只是想借鑒一二。辟邪劍法畢竟是一門頂級劍法,他山之玉可以攻石,觸類旁通,對于自己的劍道修為也一定的增益。
羅巖將劍譜展開,仔細研究起來。
《辟邪劍譜》上共有兩部分內容,一是心法,二是劍法。
單以劍法而論,并不算多么精妙,只占了一個“快”字,比起《魅影劍法》也多有不如。但是配合上心法,卻能將“快”的特點發揮到極致。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這句話雖然未必一定正確,但是將某種特性發揮到極致,卻也足夠在武林中占據一席之地。
以羅巖的劍道天賦,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研究透徹,甚至比苦練了數十年劍法的林震南還要精通。
“辟邪劍法是渡元禪師根據《葵花寶典》殘篇而創,能夠創出這樣一門精妙的劍術倒也算得上是一個天才,可惜終究劍走偏鋒,入了邪道。”
羅巖微微搖頭,接著將《辟邪劍譜》開篇的前八個字全部抹去,然后將袈裟包好,放回了原處。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這么做也是為他們好。”
“劇情已經被我改變,不知道這本劍譜之后會被誰得到,修練之后會不會‘浴火如焚,登時走火入魔,僵癱而死。’”
“說不定有人能像歐陽鋒一樣,錯有錯著,將殘缺的辟邪劍法練成……”
……
賈人達雖然被林平之滅口,但余滄海本就為林家而來,一直暗中留意著林家的動靜,這種事又怎么可能瞞得住他。
報仇不隔夜。
余滄海當天便找到鄭鏢頭、史鏢頭、白二、陳七四人,施展“摧心掌”,將他們四人全部打殺,并在福威鏢局門外畫了一條血線,寫下六個血字----出門十步者死。
入夜,林震南知道他們林家與青城派結下了死仇,心里自是惶惶不安,正在屋中與夫人商量對策,忽然聽到屋頂傳來一聲譏笑:“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余觀主,竟然也學別人做梁上君子。”
接著,一道帶著川音的冷喝聲響起:“你是什么人?”
林震南一家人急忙搶出門來,來到院中向屋頂上望去,便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正站在屋脊之上,相峙而立。
林平之眼睛一亮,在林震南耳邊小聲說道:“爹,那個年輕人就是我們今天在酒鋪遇到的羅巖。”
林震南微微點頭,心中暗道,那么另外一個人自然便是青城派的余滄海了。
羅巖看著身高只有一米左右的余滄海,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道:“余觀主不用行此大禮,站起來說話吧。”
“龜兒子找死!”
余滄海好歹也是一派之主,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還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嘲笑他的身高,聽到羅巖的話怒火直沖天靈蓋,手掌一抬,凝聚了八成功力的“摧心掌”朝著羅巖打去。
羅巖的內力放在江湖中只能算是二流水準,根本不敢硬接這一掌,身形倏地向后一退,同時抽出長劍,使出魅影劍法疾刺而去。
爐火純青級別的魅影劍法已經達到超一流的水準,放之江湖,比起五岳劍派的掌門也要略勝一疇。
長劍猶如幽靈一般,仿佛冥界突然降臨到現實之中,帶起一片片陰冷幻影朝余滄海噬去。
“哧拉。”
一道綢帛撕裂的聲音響起。
屋脊上的兩道人影倏地分開。
羅巖持劍而立,劍指余滄海,一滴血珠從劍滴落下來。
余滄海臉色鐵青,一道半尺長的劃痕出現在他的左肩處,殷紅的血漬浸透了帛衣,雙眸中閃過一道寒光,驚疑不定地問道:“辟邪劍法?”
余滄海對于辟邪劍法癡迷已經達到偏執的地步,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辟邪劍法上去,即便他對于辟邪劍法非常了解,也難免會這么去想。
令狐沖施展獨孤九劍都曾被人誤會成辟邪劍法,更何況羅巖施展的魅影劍法與辟邪劍法有幾分相似,更容易被人誤會。
羅巖一怔,也懶得跟他爭辯,道:“你說是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