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根本沒想到婦人能一下跳那么遠!一個身體健康的普通人都不能一跳幾米遠,更別提是一位身體憔悴的婦人,所以一時不小心才被撲倒在地。
摁著顧慈的婦人嘰嘰咕咕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透明的涎水從嘴角滑落。
顧慈奮力的掙脫,但是那婦人好像有千斤之力,根本掰不開那只摁著他的瘦弱手臂。
婦人嘴一張,嘴里竟是一排細密的尖齒,一縷涎水落在顧慈的道袍上,婦人狀若瘋狂,滿是尖牙的嘴猛然咬向顧慈的脖子。
顧慈趕緊橫過斧子,斧刃卡在婦人的嘴上,婦人的牙齒咬在斧刃上竟然發出了金鐵交擊聲!手臂上傳來的巨力震的他胳膊發麻。
咔咔咔!
婦人不停的啃咬著斧刃,在斧刃留下了一排排牙印,顧慈趁著這功夫,掐訣運起了梅山驚雨決,體內的靈力迅速調動,在手掌上形成凝水刺的咒法。
捏著凝水刺,顧慈的手掌剛要拍在婦人的心口,余光看到張鐵柱沖了過來,恐傷及到他,顧慈沒有第一時間打出凝水刺。
張鐵柱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慌忙之中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干脆抱住婦人的腰身往起抬。
這一抱起了奇效,婦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張鐵柱高高抱起,顧慈趁機脫身而出,起身站立,凝水刺含而不發!
見到顧慈脫身而出,張鐵柱雙臂一甩,將婦人拋了出去。
婦人落地時四肢像貓一樣靈敏的抓在地上,腰背弓起,口中嘶聲連連,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顧慈。
不過婦人這次沒有沖過來,而是焦急的跑到了杏樹前,雙手摟住粗大的杏樹。
抱著樹,婦人的情緒逐漸冷靜了下來,神情溫柔……就像是母親抱住了自己的孩子……顧慈陡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一個女人,居然會把樹當成孩子。
“妖魔作祟,找死!”
顧慈冷哼一聲,手掌上泛起一道藍光,抬手就要打出凝水刺。
張鐵柱見狀神色一緊,趕緊拉住顧慈的手臂,哀道:“使不得啊道長,你這法術打出去,我家姐也就沒了啊。”
說完竟然直接擋在了顧慈的身前,可見他跟那婦人的感情之深。
“道長,我從小就與阿姐相依為命,可千萬不要傷了阿姐性命。”張鐵柱悲傷的說道,他沒想到阿姐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讓他心疼之余,又有些恐懼。
顧慈深吸一口氣,手上的藍色光芒消退,靈力重新歸于體內。
“罷了,誤傷人命也有違天合人倫,暫且饒它一命,待我探查后再做定奪。”
顧慈表面上說的風輕云淡,其實心里慌的很,這掛著人頭的妖樹他也是頭一回遇見,要不是性格冷靜,估計跪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張鐵柱連連感謝,眼前這位道士不是那些行騙的陰陽先生,而是有真本事的,那藍色的光芒,絕對就是陳阿公說過的法術。
阿姐真的有救了!張鐵柱心中激動,但是轉過頭看到杏樹下披頭散發的阿姐,又悲傷了起來……現如今,一切都靠這位道長了。
張鐵柱眼含淚水道:“請道長救我阿姐一命,我張鐵柱愿為道長做牛做馬。”
顧慈點頭,問道:“可知這株杏樹的來歷?”
張鐵柱抹了抹眼淚道:“聽陳阿公講過,這株杏樹是他十歲那年,一位路過的和尚的所種下,和尚說這株杏樹能牽引此地氣運,福佑月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