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歲頗大的工匠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的指了指那邊樹下的顧慈,道:“仙人果真是仙人,幾百歲的年齡,看起來竟跟我家那不爭氣的犬子一般年歲。”
李星芒眼珠子一轉,側過去擋住工匠的手指的方向,小聲道:“錢老大哥,道長入定的時候,能感知到百米內的飛蟲振翅之聲,你這偷指道長的動作,可都在道長的眼睛里呢,還是小心一些吧。道長雖然不會在意,但心里也會不舒服。”
李星芒明擺著在逗老工匠,陳老三沒憋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剛起,抬頭看到李星芒給他遞眼神,陳老三立馬輕咳道:“是啊,星芒說的話不無道理,沒準道長現在琢磨怎么懲治錢大哥呢。”
兩人的一唱一和整的錢大哥心里有些發慌,心虛的問道:“道長不會介意此等小事吧?”
陳老三嘖了一聲道:“不敢確定啊,反正道長脾氣不太好,當時那女鬼僅僅是瞅了一眼道長,道長就把那女鬼撕碎了。”
李星芒也點點頭,補充道:“錢大哥還是想想怎么辦吧,等道長入定醒來,即使錢大哥連夜跑回喚青鎮,道長也能用百里飛石術,一石頭將錢大哥打的七竅流血而亡。”
百里飛石術!錢大哥的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沒想到這仙人的心思如此狹隘,這可如何是好?
擦擦汗,錢大哥略做思考,大約明白了這兩人的想法,無非就是想撈點好處,雖然可惡,但也在清理之中,怨只能怨那幾個慫恿他來的兄弟。
想到這里,錢大哥諂笑道:“我就是一雕石的石匠,也不知道這里邊門門道道,兩位兄弟有沒有好的辦法告訴老哥,一些閑散的銀兩,老哥還是拿的出手的。”
李星芒笑道:“誒,老哥這說的是哪里話,把我們兩兄弟想歪了不是,道長是修仙之人,不貪戀紅塵的財物,我們兩兄弟替道長辦事,當然也不能污了道長的名聲。”
錢大哥有些疑惑:“那兩位小兄弟是什么意思?”
李星芒道:“等道觀修繕完,麻煩老哥打塊氣派點的牌匾,一路吹拉彈唱撒花送來,雖然道長不會在意這些俗世,到怎么說這也是道長的修仙之所,我們這些辦事的還是要表一下心意。”
“原來是這回事。”錢大哥心里的石頭落地,輕吐一口氣道:“好說,別說是牌匾了,就連這廟中的神像,老哥我也一并包了,定讓道長滿意。”
李星芒:“老哥放心,錢我一并照付。”
錢大哥擺擺手,低聲道:“什么錢不錢的,此事我錢滿地包了,就是到時麻煩二位多在仙長面前提一下我的名字,以后要是有麻煩仙長的事,我也好開口。”
陳老三在一旁接道:“老哥你放心就好,我們兩兄弟講信用,事后定在道長面前替老哥美言。”
錢大哥笑著與他倆攀談了一番后,便告辭回去監工,他準備把這事情跟他的幾個兄弟說說,就說這是自己為他們爭取來的機會,讓他們出錢出力。
李星芒看著錢滿地晃悠著走遠了,回過頭好奇的問道:“道長也給三哥寫了張紙條?”
陳老三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道:“今天清早我睡醒的時候,發現這張紙條就在我的枕頭邊上,里邊的內容是讓我配合你演一出戲。”
李星芒道:“沒錯了,道長給我的那張紙條上,也是寫著讓我來演這出戲。我有些不解,為什么道長不直接告訴我們。”
陳老三撓撓頭:“道長是修仙之人,豈能用常理來揣測?”
李星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道觀外,一顆楊樹下,顧慈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坐了一宿確實有些凍屁股,這讓他想起自己剛穿越的那會兒,那陣自己得了痔瘡,那痔瘡足有小半個拳頭的大小,走起路來看著瀟灑,實則拉拉淌血。
挪了挪地方,顧慈的表情依舊沒有起伏,即使他已經運轉了一遍大周天,功法進入了冷卻期,但他還是準備在這座一天,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想單純的在眾人的心里留下冷酷的形象,就像他用符紙給他們布任務,也沒有什么特別原因,除了方便記憶和執行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顧慈覺得很酷。
他特別喜歡做這種自娛自樂的事情,在地球的時候,有一次他和隊伍走散,隊友們擔心壞了,在雨林中連著找了一個禮拜,最后才在一個土著部落中找到他。
找到他時,顧慈正在教一群土著們背三字經,用的還是漢語。
隊友們又好氣又好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反正大家都習慣了,顧慈這個人就是,把他扔在狗窩里,他都能跟狗談論一宿的人生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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