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為了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支走陳老三。
二是為了不讓李月微懷疑。
李月微這個女人有些可怕,顧慈某天跟李星芒閑聊的時候,從李星芒的嘴里套出一件事情,那就是李月微每天都會到陳老三家中坐一坐,說是看看張阿姐恢復的怎么樣了。
這話李星芒信,陳老三信,整個月牙村的人信,但是顧慈不信。
因為他隱蔽的察覺到,只要他跟李星芒交談的時候,陳老三一定會湊過來,不給他和李星芒單獨交流的機會。
陳老三的這種行為很隱蔽,如果不是顧慈的識感遠超于常人,并且還對周圍的環境抱以警覺,他根本不可能發現陳老三的行為。
李月微在通過陳老三監視我。
不對……
不是在監視我,陳老三只在我和李星芒單獨交談的時候出現。
所以陳老三是在監視我和李星芒說了一些什么。
李月微到底再怕什么?怕我跟李星芒說什么?
顧慈的手指輕輕拂過身旁的鼓脹信封,嘴角勾起笑意,李月微確實很聰明,做事情滴水不漏,甚至還知道利用別人來推進計劃,但她殊不知,恰好是她的這個行為,讓顧慈發現了破綻。
等了小半個時辰,李星芒匆匆趕了回來,額頭上還留有汗珠,可見是一路跑來的。
顧慈有些意外,沒想到李星芒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不由的好奇道:“這個時間,應該還沒有到山下吧,你是怎么躲過陳老三前來的?”
李星芒道:“回道長,路過一個低矮的山崖時,我偷摸的絆了一下陳三哥,現在三哥正在山崖底下昏迷呢。”
顧慈咂咂嘴,贊道:“貧道果然沒看錯你,行事風格不拘泥小節。”
李星芒憨厚的笑道:“道長謬贊了,我也就是見那山崖摔不死人才臨時起意。”
顧慈看著李星芒,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沒想到他這個徒弟外表看著憨厚,內心也是個腹黑的主。
過了幾秒,他苦笑道:“能者行常人不能之事,看來貧道的這個徒弟,收對了。”
李星芒面露激動道:“星芒定然不會辜負師傅的栽培。”
顧慈點點頭,伸手拿起信封遞給李星芒,道:“聽說你妹妹要去魏國遠游,這封信你偷偷藏在她的包裹中,貧道在信中放了一道咒法,能在她遇難時護她周全。”
李星芒聞言一喜,沒想到道長居然還關心自己的妹妹,當下心中一暖,接過信封。
“星芒替妹妹拜謝道長。”
說完跪地就要磕頭,顧慈見狀趕忙阻止,他一現代人可受不了這個。
“男兒膝下有黃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這些俗禮以后免了吧,遇事拱手便可。”顧慈道。
“弟子明白。”李星芒聽話的站起身拱手。
顧慈點點頭,提醒道:“此事不能讓你妹妹得知,貧道那咒法出其不意才有效果,你妹妹生性頑劣,若是得知這咒法,必將會惹下禍端。”
李星芒怔了怔,聞言細想,如果按照他那妹妹的性格,很有可能會像道長說的那樣惹下禍端,當下驚了一聲冷汗出來,若不是道長提醒的及時,等自己妹妹惹下禍端就晚了。
“多謝道長提醒,此事弟子會暗中進行。”李星芒拱手謝道。
顧慈擺擺手:“你多加注意便可。”
語罷,心中微動,伸手一揮,手中赫然多了一張符紙,就是剛才他制作成的那張凝水符。
“此符,你現在拿去給張大雷,跟他講,若有人對他不利,可用此符可防身。”顧慈吩咐道。
李星芒接過符紙小心的揣在了懷中,道:“弟子明白,弟子先行告退。”
顧慈“嗯”了一聲,盤膝合眼。
李星芒躡手躡腳的走出大殿。
在那不大的院子里,李星芒長出一口氣,揉了揉腦殼,每次單獨面對道長,他都有種跟一座山岳對話的感覺,那磅礴的壓力不斷的摧毀他的精神。
李星芒離去后,顧慈又盤膝坐了一會兒,最后實在忍不住了,起身走到廂房中。
廂房內鋪著整齊的被褥,都是李星芒一手操辦的。
顧慈脫了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被褥中……
他暗中發誓,以后一定要創出一門躺著修煉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