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夏彬對著銅鏡用豬鬃骨柄牙刷刷牙,還聽著小李子匯報今天要干的工作。
“義父,干爺爺他老人家今天午后在西苑釣魚,錦衣衛那兩位都會隨同前往,咱們去嗎?”
“去,為什么不去。”
將漱口水吐出,夏彬直接答道。
這可是《繡春刀Ⅱ》的名場面,去見魏忠賢之余還能見識見識赫赫有名的“陸溜須”。
辦完上午的差事,簡單的用了一點點心,夏彬便往西苑方向趕去。
現在他越來越適應夏少安這個身份,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太監風范,雖然聽起來有些像罵人。
“喲,這不是夏老弟嘛!”
臨近西苑,只見一身穿銀白色飛魚服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來,赫然正是魏忠賢麾下五彪之一的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
“原來是許老哥,真是好久不見!”
夏彬拱手回禮,早上小李子所說的那兩位便有其中之一是這許顯純,顯然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好,但夏彬還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義父他老人家可是等了你好久,特意派我出來相迎。”
“那還等什么,咱們快過去吧!”
兩人快步來到西苑河邊,只見一白發老叟正在碼頭上垂釣,而不遠處的岸邊站著大隊人馬候著。
其中大多都是東廠番子,但還有不少朝廷大員,他們手持奏疏,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這些人夏彬上午在司禮監都見過,他們上奏的事都是他這個隨堂太監做不了主的,所以直接打發他們來見魏忠賢了。
視線掠過這些人,重新落在不遠處的碼頭上。
只見老頭旁邊除了奉茶的小太監,還有一個提著魚簍彎腰侍立的錦衣衛千戶。
陸文昭!
這個人就是陸文昭。
別看他現在卑躬屈膝的舔狗樣,但整場電影看下來便知道他是個忍辱負重的人才。
一心一意輔佐信王上位,可到頭來還是被主子出賣,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人物。
夏彬只有感慨卻沒有心疼,他變成太監還沒人心疼自己呢,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想到這里夏彬也來到了垂釣老叟的身前。
“參見義父!”
老頭便是權傾朝野的九千歲魏忠賢,也是夏少安這個身份的干爹。
“嗯,司禮監的差事都辦的怎么樣啊?”魏忠賢開口發問。
司禮監的秉筆太監不止一位,可現在的大小事務都由夏彬這個隨堂太監領辦,原因無它,只因他是魏忠賢的干兒子。
“回義父,都辦妥當了,那些辦不了的也都在這兒了。”
夏彬揚手岸邊的那些大臣說道。
“你辦事我放心。”
魏忠賢語氣淡淡的說道,只是他眼角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愁容卻讓夏彬看出他此刻并不像他說的那么風輕云淡。
數日前帝于西苑落水,今日魏忠賢來西苑垂釣,其中深意可想而知。
皇帝是因為乘坐的寶船沉了才落的水,監造寶船的一干人等責無旁貸,這等罪責夷三族都是輕的,只是皇上此次有個三長兩短,誅他們九族又能如何?
魏忠賢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的是皇上的恩寵,沒有天啟,他什么都不是,而這也是他發愁的地方。
造成今日之局面,背后究竟有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