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彬大手一招,兩百騎人馬迅疾而出,徑直朝北邊的方向去了。
清風茶樓丁白纓的人先他們一步而走,已然趕在了前頭,只是不到最后,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幾方人馬先后出城,京城喧鬧了一番后又陷入了“死寂”,除了行事一如既往的閹黨,信王,陸文昭全都蟄伏下來。
他們期盼丁白纓能盡快解決掉趙靖忠這個破綻,也期盼著宮中的那位…
是夜,案牘庫失火,內官監大量文書紀要皆毀于一旦。
沒有鄭掌班的阻撓,沈煉將現場布置的毫無破綻,但熟不知沒有破綻便是最大的破綻。
“看樣子我還是太仁慈了!”
魏忠賢臉上寫滿了陰森可怖,下首站立的田爾耕、許顯純渾身冷汗,對視一眼田爾耕咬牙站了出來。
“義父,案牘庫被燒是錦衣衛的失職,還請義父降罪。”
說完田爾耕直接跪下,身后的許顯純也一并跪下。
二人的權勢皆來自于魏忠賢,縱然案牘庫已被東廠接管,也只能他們來認這個錯。
“不,你們沒有錯,我已經讓少安去抓犯錯的人了,看他們還能蹦跶幾天!”
如果夏彬沒來,他們大概還能蹦跶十七年,只是夏彬來了,所以廠公這話說的倒是不虛。
“不過如此賊子也不好放任,我要他們知道自己惹上的是誰!”
“少安走時抽調了東廠精銳,這事就交給你們管了,給義父我把聲勢造起來!”
“是~~”
兩人接令而去,幾乎抽調了整個北鎮撫司可用的戰力,四處羅織罪名,抄家拿人,京城繼昨日的沉寂之后又變得風聲鶴唳起來。
藏下寶船監造紀要的沈煉也被拉到了大街上干活,反倒是南司的裴綸一下子閑了下來。
來到案牘庫,看著眼前的廢墟,裴綸陷入了沉思。
在加入夏彬的陣營之后,他了解到許多驚人的秘聞,朝堂遠比他想象的復雜。
金陵樓案,案牘庫案,還有總旗凌云鎧之死,現在看來全都透露著貓膩。
他本以為只要查清這些案子他就能調回北司,甚至再進一步!
多么可笑啊,這些案子查清之日就是他身死之時,絕無半分僥幸。
好在事情沒有到最糟之前他便抱上了夏公公的大腿,為了報答這份恩情他也得做到最好。
想到這里裴綸轉身離開,朝著沈煉家的方向走去。
他差不多已經將郭真和凌云鎧的命案串起來了,這二者的死都與北齋有關,而矛頭又都指向一個人——百戶沈煉。
看起來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點了。
果然如夏公公所言,北鎮撫司上上下下連一只貓的話都不能相信。
今日裴某倒要看看這沈煉還能如何詭辯!
……
一天一夜,夏彬和麾下兩百騎已經奔波了數百里。
雖然沒了雞兒,但夏彬還是覺得兩腿都要被馬鞍磨爛了。
不得不說追殺趙靖忠真是一樁苦差事,如果有的選他更愿意繼續茍在京城,只可惜他沒有能代替他的手下。
裴綸的話是不錯,可東廠的事情沒有魏忠賢發話,根本輪不到錦衣衛管,所以還是他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