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謝公公指教!”
何檔頭作揖道,他沒想到夏彬還有別的情報。
“陸檔頭,你這檔頭做了幾十年也該往上提提了吧?”
夏彬話鋒一轉說到職務的事情,這讓何大富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給朝廷做事為的什么?
精忠報國?
早先有點念想現在這把年紀也被磨沒了,老何做了二十年檔頭已經受夠了,唯一讓他感興趣的也只有升官發財了。
在東廠混了這么多年他自然明白多做做錯,少做少錯的道理,但他還是憋不住向夏彬匯報了自己的發現。
這是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表現!
有弱點才好掌握,夏彬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伸出了自己的橄欖枝,不過說到底還是他的根基太淺薄了,手下沒有幾個可用之人。
“我看理刑百戶的位置就不錯,不知道何檔頭你有沒有興趣。”
東廠的理刑百戶一般由錦衣衛的百戶擔任,所以現任理刑百戶是許顯純的人。
將其換成自己人是夏彬入主東廠的第一步!
“卑職往后唯公公馬首是瞻!”
機會終于來了,何檔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做出了選擇。
看著狗腿到極點的何大福,夏彬笑了,這貨比裴綸更適合東廠,不愧是東廠的老人!
“你能這么想咱家很欣慰,接下來你要這么做…”
示意何檔頭湊近,夏彬將接下來的安排小聲的說給他聽。
“卑職明白,這就去準備!”
目送陸檔頭離去,夏彬抬頭望向了夜空。
月黑風高,是個殺人的好日子!
此刻荒村中休息的趙靖忠還不清楚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他只怨恨自己棋差一招,落得如今滿盤皆輸的局面。
生活在這個時代,沒有哪個太監不想當廠公的,趙靖忠尤為如此,在他還不是太監的時候他就有了這樣的理想。
這個“崇高”的理想支撐著他凈身入宮,支撐著他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成為魏忠賢的義子。
到這里他就知道自己到頭了,九千歲權傾天下,他不死自己就永無上位之日,所以他必須投靠魏忠賢的敵人,拉他下馬。
他的確是這么做了,可卻一把賭輸了。
唯一值得安慰是他還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后路——關外的建奴還需要他。
想到這里他緊了緊手中的鋼槍,這是此刻唯一能帶給他安全感的東西。
不過這外面怎么突然這么安靜?
此時已是七月下旬,正是蛙鳴蟬叫之時,山野之間更應如此,可就在剛才,這些叫聲突然稀疏起來。
不對,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