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站在門外,罕見的臉色嚴肅。
“太祖要走了,我們去送太祖。”
來到院子里。
大姑、小姑、小姑父全部站在院子里,就等著他們父子二人。
他們五人來到奶奶的房間外。
奶奶的房間門開著。
他們走進去。
奶奶的輪椅靠在床邊,她抓著床上另外一個老人的手,無助的哭著。
奶奶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好像...我好像記不住我媽媽了。”
“我記不清我媽媽了......”
奶奶像個小孩子一樣哭泣。
床上躺著一個頭發幾乎都掉光了的老人。
她橫躺在床上。
她的身體已經變得模糊,就像是被橡皮擦擦過的影子。
身體變成半透明。
這位就是太祖。
也是奶奶的媽媽。
“乖,不哭啊,哭了就不好看了。”太祖的聲音很小,但房間里的人都能聽見。
“阿翠,我爸爸還有媽媽走的時候我也哭過,但這就是命,每個人都會遺忘的,你也八十三歲了。”太祖費力抬起手,輕輕摸著奶奶的臉頰。“對你來說,很不容易了。”
太祖的眼神移到屋子里的其他人身上,露出微笑。
“太祖放心吧,我們會繼續照顧媽媽的。”父親和太祖說道。
太祖心滿意足的離去。
然后身體逐漸透明......直至消失。
“有人曾說過,人的一生會死三次。
第一次是他心跳停止時,呼吸消逝,在醫學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時候,人們來參加他的葬禮,懷念他的一生。
第三次是最后一個記得他的人將他從記憶里遺忘,這時候,他將從這世界真正消失。”
失去了至親,奶奶心情很難過,在子女的安撫下昏昏睡去。
親眼見證了一名親人的死亡,許冠林的心情有些沮喪。
“你周末去玩嗎?”父親問道。
他抬頭看了一眼父親,又低下頭不愿理會他。
“我們去......游樂場玩好不好啊?“提到游樂場的時候父親的表情有微弱的變化。
許冠林沒有看見,但任武卻是注意到了。
許冠林似乎喜歡去游樂場玩。
哪怕心情不是很好,但他還是很歡快的點頭。
雙手撐在床上從床上一躍而起跳下床。
父親離開房間后,許冠林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看著窗臺上的盆摘發呆。
這些盆摘都是他媽媽種的。
他媽媽很喜歡種盆摘,家里的盆摘幾乎都是由他媽媽打理。
父親白天要上班很忙,在媽媽走后家里的盆摘都是由許冠林接手。
每天澆水少量,早晚一次。
任武發現短時間內無法穿越回去,因此他就在許冠林的精神空間里繼續修煉。不管怎樣時間流速都比主世界更快,也不虧。
時間來到周末。
父親帶著許冠林去擠公交。
“爸爸,家里不是有輛車的嗎?”許冠林疑惑問道。
“車壞了,在修理廠修呢。”爸爸笑瞇瞇的說道。
“哦哦。”許冠林點頭。
坐公交去到郊區的游樂場。
這是白楊市唯一的一個大游樂場,位于郊區,每到周末就極為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