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第二天早上,吳安才蘇醒,從廢墟中爬了出來,還好自己突破了血境二階,肉身強橫,否則不死也殘。
吳安忙活了一陣,在廢墟上重新搭了個棚子,可越看越像狗窩,看來還是得請人來修啊,順便把院門也一起修繕好了。
內門弟子一個個心高氣傲,就算給錢也不會幫吳安做這粗活的,吳安想到了外門弟子,他們多才多藝,蓋個房子料來不是問題。
吳安便到了外門,找到幾個弟子說要蓋房子,聽聞吳安還開工錢,當即呼朋喚友,湊了十幾人去給吳安幫忙。
蓋房子的期間,吳安去打聽了一下云霓裳的下落,若是她在宗門的話,解釋一下君子之約的事情,順帶問問能不能在她家單純的借宿幾天,結果聽說云霓裳接了一個任務,去了很遠的地方,短時間是不會回來了。
吳安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至于去其他人家里借宿,想都別想,一個個幸災樂禍的,也不怪他們,誰讓吳安平日里不和同門師兄姐妹打好關系呢?
不過外門弟子們干活很麻利,吳安只風餐露宿了三日,一棟新的宅院便蓋了起來,吳安除了支付預定的費用,還給每人額外獎勵了一兩銀子,算是皆大歡喜。
然而外門弟子們離去后,沒半天,其中幾人折了回來,身上帶了傷,在吳安的門前跪倒:“吳師叔救命。”
吳安聽聞哭喊聲,開了門:“你們這是怎么了?快快起來。”
幾人跪地不起,其中一人答道:“吳師叔,傲執事說我們這幾天擅離職守,凡是來給您蓋房子的外門弟子,都遭了頓毒打,已經有兩人被打死了,我們幾人是拼了老命才逃到這兒的,還請吳師叔救命!”
吳安怔了怔,外門弟子只要做完了雜役活,可以自行安排時間的,何談擅離職守?恐怕打殺這幾個外門弟子的真正原因是在向吳安示威。
吳安心頭怒火滔天,就因為幫自己蓋了兩天房子,又不是多親密的關系,犯得著遷怒于這些外門弟子?
這時,只聽一個聲音陰陽怪氣道:“呵,跑這兒來了,現在倒要多算一個抗法不遵之罪!”
循聲望去,不是傲冬寒還能是誰?
他這兩天倒是把頭上的紗布拆了,但臉上傷疤縱橫,結合那猙獰的神情,仿若從地獄來的惡鬼,幾個外門弟子嚇得不敢出聲,只是淚如泉涌地抱著吳安的大腿。
傲冬寒這才抬眼看了一下吳安,掛著一個玩味的笑容:“喲,這不是吳師弟嗎?你放心,這幾個不懂規矩的外門雜碎我會好好料理的。”
外門雜碎幾個字咬得很重,顯然把吳安也罵了進去。
“住手!”吳安開口制止,這幾個外門弟子遭此一劫與自己脫不了關系,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那傲冬寒冷冷一笑:“吳師弟,外門事務,什么時候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了?”
從修為身份上來講,吳安和傲冬寒平級;但從職權上來講,吳安的確沒有理由干預外門的運作。
吳安也不是沒想過去找執法堂告狀,可先不說內門這邊對外門弟子的死活不太在意,就說傲冬寒,隨便拿出幾條理由,比如什么擅離職守、犯上作亂,他的暴虐就可以變得順理成章,后面反而會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