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漢子解釋道:“我這院子,是一種張狂而又野性的美,跟別人家的那些妖艷賤貨可不一樣。”邋遢漢子看了一眼龍駒頭上的綠帽子,“以大兄弟的品味,肯定能理解這濃濃的藝術氣息。”
“不好意思,我理解不了。”吳安轉身就走,那邋遢漢子當即抱住吳安的大腿,嚎道,“別介啊,大不了我給你打折,每個月一兩銀子成了吧?”
“我看你也是剛來青州城混的,真的沒有再比我這房子便宜的了,大老爺們的,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不就行了嗎?”
一兩銀子一個月,那的確很便宜了,也正如這邋遢漢子所說,初來青州,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
吳安考慮再三,說道:“那你把房契給我看看。”
邋遢漢子當即跑到右邊房間,翻箱倒柜,找了一張油不拉幾的房契,看過之后,吳安才相信邋遢漢子是這四合院的主人。
“行吧,那我租了。”
聽聞吳安同意租房子,那邋遢漢子高興得不得了,伸著手道:“快,把一個月的房租先給我!”
吳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青州有套房子還可以窮成這樣,但還是摸出了一兩碎銀,不過給邋遢漢子前,吳安還是問了一句:“我看告示上說,房東是波巨美人來著?”
也不知吳安還在期待什么。
那邋遢漢子一把接過銀子,笑嘻嘻道:“忘了介紹,在下聶虎,字無雙,又號波巨美人。”
這就像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一個道理,那波巨美人只是個名號。
吳安摸了摸腰上的劍,不是吹,若非聶虎跑得快,非得用他的臉皮來磨磨劍。
不知聶虎拿著銀子跑哪兒瀟灑去了,吳安看著可能鬧鬼的四合院,心里有些發怵,管他的,先把這段時間住過去,等后面有錢了就搬。
吳安將龍駒安置在院子一角,自己則去主臥打量,他猜過主臥可能會很亂,但剛進屋,一股沖天的霉味或者尿騷味把吳安逼了出來,深吸一口氣再潛了進去,定睛一看,主臥內除了灰塵和蜘蛛網,連條板凳都沒有,擦,這可怎么住人,還是上了那孫子的當啊。
不過吳安也是狠角,去住你的房間總行了吧,一腳把聶虎的次臥房門踹開個大洞,但剛進去的他又連忙跳了出來,聶虎所住的房間簡直跟豬圈一樣,雖然有張床,但特么床上結了一層黑漆漆油膩膩的殼,不知多久沒洗過了,沖天的騷味比主臥還熏人。
吳安想要一走了之,但身上銀子所剩不多,又舍不得那一兩銀子喂了狗,便把聶虎對門的一間次臥踹開,這房間雖然同樣空空如也,布滿灰塵,但沒有什么異味,只好選這間房暫作安身了。
吳安收拾了陣子,聶虎回來了,左手抓著一只油汪汪的燒鵝在啃,右手抱著個酒壇子:“大兄弟,快來喝酒吃肉,就當給你接風了!”
吳安看到聶虎那臟兮兮的樣子就是一陣作嘔,但別人是一番好心,所以吳安還是婉言謝絕:“我不餓。”
聶虎不再強求,自顧自的吃著,但看吳安在收拾次臥,他說道:“你不住主臥啊?”
吳安呼出一口濁氣,忍著沒有發火,也沒有說話。
聶虎說道:“換次臥得加錢啊。”
“草泥馬!”吳安多好脾氣的人,硬是拔劍追了聶虎三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