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進入安寧城還是把一伙人震撼得臉色煞白。
感染瘟疫的人們就那么橫七豎八的倒在街邊,男女老幼具都渾身發黑,皮膚潰爛,雙眼空洞,只能通過胸口的起伏來判斷死人和活人。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肉和發霉的氣味,哪怕吳安等人戴了加厚的口罩也阻擋不了這種刺鼻氣味,在視覺和嗅覺的雙重摧殘下,一向錦衣玉食的云從龍哇哇吐了出來。
吳安拿出一粒清神定氣的丹藥喂云從龍服下,他才緩了過來,吳安說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云從龍憑著一腔熱血來到安寧城平瘟,看到這副場景是有些打了退堂鼓,但他咬著牙道:“瘟疫不平我不走。”
吳安點了點頭,吩咐隨行的幾名丹藥醫師開始給病人診斷,吳安則找到一個氣絕的病人,將其平躺擺正,云從龍跟上吳安問道:“你折騰死人干嘛?”
吳安沒說話,拔出佩刀嘩啦一聲就給人肚子剖開了,云從龍雖然嘴里含著清神丹藥但也沒能忍住,跑到一邊哇哇大吐,吐得膽汁都出來了,一邊吐一邊嚎道:“你個變態!”
吳安因為受過專業的訓練,所以看到內臟并無半點波動,懶得回應云從龍,只是戴著牛皮鞣制的手套開始取出尸首的各種器官。
吳安發現事情不對勁,他可以推理出這具尸體死亡時間不到一天,但其心肝脾肺腎卻高度**,甚至長了蟲,說不定人死之前肺腑臟器已經先死了,可想這病人活著的時候承受了什么樣的痛苦。
吳安一連解剖了數具尸體,隨后與幾名醫師匯總,有個醫師感嘆道:“按道理,一場瘟疫爆發,患病者癥狀應該相差無幾,但剛才診斷了數十人,或寒或熱,或喘或咳,每個人的癥狀都不一樣,根本無法對癥下藥啊!”
又有個丹師心有余悸道:“來之前我就準備了一批解瘟丹,嘗試給這些病人服下,剛開始是有些舒緩,但隨后又復發了,瘟毒遠勝從前,病人就直接暴斃了。”
……
眾說紛紜,都表示拿不準這瘟病,吳安沉吟片刻,說道:“我解剖過幾具尸體,每個人的死因也不相同,有的是肺部感染致死,有的是腸胃生蟲而死,還有的是肝臟生惡瘡而死……”
“根據諸位討論,我有個猜測,安寧城的這場瘟疫不是單一某種瘟病,而是無數種瘟疫的集體爆發,甚至于,只要多出一個感染者,就會產生一種新的瘟病!”
聽了吳安的話,在場醫師皆是面露駭然,如果每個人都是獨特的瘟病,那就得針對每個人重新配置解藥,安寧城數萬人感染,就得配置數萬份解藥?恐怕整個出云國的醫師和丹師加起來也做不到吧。
吳安知道大伙在想什么,他結合了一些現代醫學的常識,推測道:“雖說這場瘟疫病種千千萬萬,但我相信有一種最原始的病種,只要針對它來研制解藥,說不定就能平定這場瘟疫。”
瘟疫其實可以理解為某種傳染病毒、病菌,只是這些病毒在傳染過程中發生了變異,造成了不同的病癥體現,吳安認為找到始祖病毒,配置相應的解藥,便能控制甚至治愈這場瘟疫。
就好比一棵大樹,裁剪它的枝葉要不了多久就會長出來,若是能挖斷它的根,這棵大樹必死無疑。
幾名醫師同意了吳安的觀點,當即詢問病人,追溯瘟疫爆發的源頭,因為越是源頭的病人越有可能攜帶最初始的瘟疫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