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瘟疫之疾,那絕非人力可為。還請聽老朽一言,大娘子和姑爺如此情況不能遠行,老朽愿留在府中盡力救治大娘子和姑爺。
夫人您和公子,最好立刻離府趕往東都才是。若是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官府必定會封禁四野,那個時候想走都來不及了……”
一旁的陳管事急得直跺腳。“夫人,還請夫人與公子速速離去,老夫定會與老劉盡力的救治大娘子和姑爺。”
楊謙示意侍女過來扶住了娘親之后,目光掃過府中的一應人等。
“我與母親絕不會棄我姐和姐夫于不顧,也不會棄莊上的染疫病患于不顧的。還請諸位信我,這病,我能治。”
管家松叔持了一眼夫人和公子,亦站了出來,朝著楊謙恭敬地一禮大聲道。
“公子,我也相信您,府中上下,誰不知道您是言行一致的君子。
您愿意留下來親身犯險,我等若是到了這個時候,還不信任您,那又如禽獸何異?!”
聽到了公子之言,還有管家松叔的佐證,家丁們的絕望表情都發生了變化,目光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目光一轉,落在了那氣極敗壞的供奉劉醫者身上。
“劉醫者,你并不相信我能夠治愈這瘟疫。但是現在,你已經沒有辦法。
而我有,那既然如此,何不讓我來試上一試?”
劉醫者看了眼那些滿懷期望的家丁,亦感受到了楊謙語氣之中的堅決,敬佩之中,又夾雜著一絲無奈地朝楊謙一禮。
“公子果乃真君子也。孟子曰:生,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為茍得也。
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唯有公子這等言行一致之君子,方才會有此膽魄意志。”
“……”楊謙差點給氣歪了鼻子,你大爺滴,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吊書袋子好嗎?
“不錯,我等皆唯公子馬首是唯!”陳管事此刻豪情萬丈地大聲附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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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圍攏過來的家丁們異口同聲的附合,楊謙心中一暖,規規矩矩地朝著諸位還了一禮,表情肅穆地道。
“多謝諸位愿意信我,楊某定不負諸位之信任。請諸位,務必要按照我的要求來做,不可懈怠。”
“……府中上下,一應人等的飲用之水,都必須喝煮沸過的,任何人不得飲用未煮沸過的生水。”
“……另外,我需要大量的布匹,然后將布剪成三寸的四方形,然后兩層之間,塞以被粉碎的碳粉,再以針線……”
“還有陳管事,我需要勞煩你帶些人去河邊,給我伐柳樹皮回來,至少得需要數十斤的量,然后將樹皮洗涮干凈備用。”
“劉醫者,我一會給你一個藥方,勞煩你看看,若是府中有那就更好,若是沒有,那就有勞你讓人去城里采辦,越快越好……”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唯有松叔您才能夠辦得妥當,那就是請松叔您到莊上,告訴他們,此病可治。
讓他們將病患集中于一處宅院,以便醫治,另外其他方略,也如我之前吩咐的一般……”
“老朽謹遵公子吩咐,此事的確非老朽不可。”管家松叔昂然領命之后,點了幾名家丁便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