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謙兒為也是為了為夫,今日若非有謙兒在,呵……怕是為夫已然出言開罪了陛下嘍。”
韓氏的臉色微微一變。“夫君……”
“母親,來,您也先坐下,事情已經解決了,您也不必擔憂。
不過孩兒倒是有個疑問,那楊玄感與咱們舅父是什么關系。”
韓氏在楊謙的輕攙下坐到了榻上,黛眉輕皺。“楚國公?他父親與你外祖父關系頗佳,所以兩家可算得上是世交。”
“他和你舅父關系一直都算不錯。怎么了?”
楊寧坐下之后,端起了娘子遞來的熱茶湯,美滋滋地抿了一口,這才輕嘆道。
“今日這一出,十有**,便是他想讓老夫來當一只戳向陛下的矛。”
韓氏那柔順秀麗的黛眉漸揚如刀,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夫君,到底怎么回事?”
親爹楊寧忙著有滋有味的恰水,楊謙這位親兒子自然要擔負起講述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韓氏聽得連連皺眉,冷笑不已。“好,好個混帳,不就是依仗著他父親的恩蔭,才有今日嗎?”
“你若是嫉恨陛下,自己去送死就是了,居然牽扯我們楊家和韓家。”
“娘子莫惱,依為夫之見,楚國公是想要一石數鳥啊……”
“若是當時,為夫指出工部鑄甲緩慢的根由,是出在陛下身上。”
“以陛下喜順不喜逆的秉性,前往問罪,卻發現根由在自己身上。怕是今日,為夫很難安坐在府中了。”
“況且楊家驟然顯貴,本就讓不少人不舒服。若是我們楊家受罰受過,相信會有不少人暗手彈冠相慶。”
“而以舅兄的脾氣,就算是不能做什么,也定然會對陛下生起許多不滿。”
“相信以楚國公的口才,還有楊楚兩家的交情,如此一來,只會讓他們走得更近……”
聽著父親看似輕松寫意的剖析,而這里邊的陰狠算計。
讓當時下意識地覺得楊廣肯定不愿意聽到逆耳之言的楊謙臉色越來越黑。
這個世界,果然很危險。這特么還沒開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別現在就因為這樣殺機暗藏的陰損招數給提前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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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自打那天想要出去溜跶,結果導致了以紙代甲之事后,已經過去了五天光景。
這五日對于楊謙而言十分的平靜,每天就呆在府中,不是跟妹妹無垢下棋,就是讀書給無垢聽,要么就是繼續構思新的《銘賊傳》。
當然,也少不得每日繼續勤練武藝,青龍偃月刀可是耍來越來越熟。
至少府中的一應護衛,已經沒有誰是楊謙的對手,當然,楊謙依舊還不是娘親的對手。
或許是因為他的大食量,所以也導致了儒雅俊秀的楊謙力量之大,顯得很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至于長孫無忌,則每天就跟一只跟屁蟲似的,跟的當然不是楊謙,而是無垢。
總是見縫插針的老想在無垢跟前刷存在感,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無垢親哥的份上,楊謙早就一刀斬過去剁了他的狗頭。
此刻,楊謙舞動著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殺得那陪練選手杜伏威與輔公祐二人連連后退,滿頭的臭汗,已是力不能支。
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下人匆匆而來,身后邊則跟前一位腳步踉蹌而又急促的中年人,正是已經離了東都數月的鴻臚寺知禮郎高士廉。
高士廉正急匆匆地撩起前襟走著,已經能夠看到楊謙這位賢侄已經杵刀而立,正欲抬手招呼的當口。
就看到了一個胖呼呼,猶如肉團般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了跟前,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舅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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