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楊郎中才華橫溢,博學廣聞,其在工部,可謂是奇思妙想不絕啊。”
“是啊,不論是那曲轅犁,又或者是那竹筒水車,又或者是那雙動風箱,無一物不是利民國利民之重器。”
“由此看來,這聰慧還真是一脈相承。”
阿嚏……滎陽郡公楊寧揉了揉鼻尖,打量了下周圍,沒有什么異樣,也無有冷風吹襲,為何自己會打噴嚏。
莫非,是那留在東都洛陽的娘子韓氏思念自己了?唔……看來相當是如此。
不過嘛,為何感覺身子有些重,仿佛就像是背負上了一口鐵鍋的沉重感。
“賢弟,楊賢弟?”李淵不知道何時湊了過來,朝著楊寧小聲地招呼道。
“怎么樣,你這幾日,可有得見謙兒?”
楊寧搖了搖頭,無奈地道。“小弟已經差不多三四日未見到他了。”
李淵撫著短須,看著不遠處那些爭論得唾沫星子橫飛的世家門閥,還有朱紫顯貴,不禁壓低了聲音道。
“你說今日之題,最后會是哪一道?”
楊寧略一思量,這才言道。“以小弟之見,不外《望江南》與《水調歌》。”
“哈哈,你我所見略同啊。”李淵深以為然地頷首笑道。
“陛下甚愛江南,從皇子到成為陛下,下江南之數已然不知凡凡。”
“至于那《水調歌》乃是運河拓成之后,陛下興之所致,親自作詞,編制樂譜,制作完成的難得佳作。”
楊寧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反倒愁容滿面。“也不知道謙兒準備得如何了……”
“陛下對他可是寄予了厚望,此番文壇盛會,可是萬萬不能出了差池。”
李淵反倒遠比楊寧這位當親爹的樂觀。“放心吧,吾婿之才,世間無有匹敵者,只要他樂意,定奪魁首。”
“……”看到親兒子的老丈人如此盲目自信,楊寧也實不知道該說此什么了。
“對了,你家二郎和三娘子呢?”
“他們本欲上岸來,不過被舍內攔阻住了,這樣也好,老夫也能輕省些。”
“諸位,都過來,趕緊票選……”就在此時,便聽聞了不遠處傳出了喧囂之聲。
“出來了?這么快,這都還不到一時辰吧?”
“走,咱們也去湊個熱鬧看看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宇文述緩緩地合上了自己跟前的卷軸。
“既然共薦之后,此兩題經過幾番票選,皆是打平,那唯有進獻陛下御前,交由天子圣裁。”
“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附議”
“我等亦附議……”
“陛下,陛下……”一名宦官撩起前襟疾步狂奔到得階下拜倒。
“選題共有二,票選多次不分勝負,諸位臣工決定請陛下圣裁。”
“是何選題?”楊廣好奇地詢問道。
“一為《望江南》,二為《水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