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你應當比朕還要年輕幾歲,為何一別不過數載,王通你已經已經這么蒼老了……”
“草民體弱多病,老得快自然是應當,倒是陛下英姿勃勃,依舊如當年一般雄健。”
河東王氏這數十載里唯一出的一位舉世皆知其文名才名的大儒王通恭敬地言道。
“陛下才華橫溢,天縱之資,于顯仁宮閉門近月,作出《水調歌》這等令天下文人墨客無不拜服的綺麗大曲。”
“草民聽聞,《水調歌》曲調之極美,幾近于仙樂。每一段歌詞,或清麗脫俗,或慷慨悲歌,或悲愴至極,實不為凡人所能盡述其美……”
楊廣撫著濃須,打量著這位作為世家門閥文壇表率的中年大儒,聽著其贊美之言,表面聽得眉舒目展,但是心中卻頗為不爽。
自己話還沒說完,這家伙就冒昧開口,若不是今日天下門閥皆在,自己焉會如此給他這樣大的顏面。
“草民佩服得五體投地,無以言表。然今日之文壇盛會,從黃昏定題,乃至子夜便需呈上作品……”
楊廣灑然一笑。“王通之言,亦是朕之所想啊。”
“若非王通你方才打斷朕,此刻朕已經說此關鍵了。”
看到楊廣眉舒目展之下,那語氣中隱隱地不耐。
王通自然不敢再多言。“原來陛下已經考慮周詳,實在是草民妄言了,慚愧,還請陛下恕罪。”
楊廣負手立于階上,不再看那王通,鷹目四顧朗聲言道。
“朕也知《水調歌》如今編之再編,且不說曲,單是詞部,便有數百近千之數,其歌頗多,甚為繁瑣。
若是短短幾個時辰,想要讓天下文人士子一氣呵成。那也太難為天下人矣……”
“這樣罷,便取《水調歌》之始音為歌頭。令天下文人墨客以妙詞佳句填之。”
“朕記得,《水調歌》之始音最為精彩,唱詞共有九十五字,朕思量久矣,便以此歌頭為題。”
“卿等以為如何?”
“臣遵旨。”一干朱紫顯貴以及世家門閥們都拜伏于地。
待到所有人都紛紛起身開始往各自列席處行去之時。
就在紛亂之間,楊寧剛與李淵正欲朝著列席而去,便看到了虞世基刻意地往自己這邊行了數步。
這位大佬,不論是楊寧還是李淵可都得罪不起。
正欲行禮,不想虞世基暗暗擺了擺手,這才言道。“恭喜楊郎中生了個好兒子,恭喜唐公得了個佳婿……”
然后,便笑瞇瞇地在楊寧與李淵未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然翩翩而去。
楊寧微微錯愕,卻不敢在此久留,輕拉了一把亦有些懵的李淵,二人來到了并排的列席處安坐。
“怕是……”李淵撫著短須,向楊寧頷首低言道。
楊寧亦深以為然地輕輕頷首。雖然李淵僅說了兩個字,但是二人都已然明白虞世基所言為何。
怕是,陛下口中那冠絕天下的《望江南》,就是出自于楊謙之手。
李淵頗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老夫倒真越發地期待起今夜的文壇盛宴了。真是期待啊……”
“我也很期待,也不知道謙兒,會給出怎樣的驚喜來。”楊寧也是微微頷首附合道。
只是他的目光,卻刻意地朝著虞世基的方向打量了幾眼,很快便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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