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笑道。“陛下會覺得汝父子勇于任事,而老夫也相信,鄭國公定然也會很歡迎令郎這樣的虎將往之。”
“想來以楊子敬之智,也定會領下這個人情。”
“人情可不敢當。”來護兒搖了搖頭,苦笑連連。“六郎受他恩惠極多。老五此去,其實也不過是老夫的避禍之舉罷了。”
虞世基亦沉重地點了點頭。
“如今朝中臣工之中,不少人紛紛請調外任,都知道天下危機重重,可是若能離得中樞,總好過被陛下的一時好惡,而招惹事端。”
“若非是不得已,老夫何嘗不想遠離朝堂,莫說是外放為官,就算是能夠還鄉,做個安樂翁,也比在這朝中一日三驚好得多。”
虞世基的長嘆聲,亦讓來護兒感同身受,他的想法與虞世基一般。
現如今的大隋王朝,已然就如同一間四面漏風的屋子般,哪怕是再有能臣干吏勉力的努力修補,最多也就只是堪堪維持局面。
最重要的那一環,還是在天子,可是當今天子,再不復身為皇子,還有登基之初的英明神武。
完全就像是一位頹廢到令人絕望的街邊懶漢似的,而且喜怒無常,現如今,一句不好聽的話都聽不得。
那怎么辦,一干臣工們,只能每每朝議之中,盡撿些好聽的與天子進言。
只求能夠得過且過,哪里還顧得上將來如何?
“朝庭,再繼續這么糜爛下去,真不知道會變成何等模樣。”來護兒悻悻地以掌擊膝道。
“誰能知曉,只能是有一日,便熬一日吧。”虞世基灌了一大口美酒之后,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來,那高大的身影,顯得甚是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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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又值朝議,來護兒向天子請奏,希望能夠遣五子來弘往太原軍前效命。
又有虞世基在旁說和,楊廣自然應允,授其五子來弘為太原郡鷹揚府郎將。
當任命塵埃落定之際,來護兒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朝議一結束,來護兒出了議政殿,等到了虞世基,正要與他一同出顯仁宮同還東都。
卻被天子派來的小宦官詔回,與他一同回到了議政殿的,正是宇文述這位老司機。
“不知陛下詔臣前來所為何事?”虞世基看了宇文述一眼,朝著楊廣恭敬地一禮問道。
“朕在這顯仁宮中已然三個多月了。如今,也不知道江南那邊的情形如何?”
虞世基有些懵,他不太理解這位大隋天子到底想要干嘛,只能順勢接口道。
“陛下,江南一直都挺好,這幾年以來,一直都風調雨順,百姓也能夠安居樂業。”
“此事朕自然是知曉的,只是……”楊廣不禁有些猶豫,或者說不太好意思說。
宇文述一直站在旁邊靜觀天子顏色,此刻見到了這一幕,向來以猜度天子心思勝人一籌的他隱隱約約知曉了楊廣的想法。
只是這個時候,偏偏不能明言罷了,于是,宇文述朝著楊廣一禮言道。
“陛下,江南諸地皆寧,又有楊謙那小子看著,定是無妨,只是,臣要彈劾江都船監,枉顧圣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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