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們幾個,不許胡來,明白不明白?”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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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蕭氏在飽餐一屯之后,已然脫去了宦官裝束,換回了宮裝。
等到廝殺聲不再傳入耳內,蕭氏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看到蕭氏皺著眉頭,坐立不安的模樣,王忠不禁疑惑地前行兩步。
“娘娘,您這是怎么了?莫非還有什么不適。”
“哀家身子沒什么不適,只是之前聽了段小卿家的一番言語,哀家有些擔憂啊。”
“原來,這個天下都已經糜爛成了這等模樣,稱王者,稱帝者此起彼伏……”
“便是哀家那兩個孫兒,各自的身后,也皆是有一幫子人各懷心事,所作所為,為的非是這個天下,而不過是眼前茍且之利……”
“娘娘……”王忠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處勸解。
“文皇帝打下的江山,開創的基業,在陛下的手中,繼往開來……”
“而今卻成了這等模樣,哀家實在是不知道日后如何自處。”
說到了這里,蕭皇后轉過了頭來,看向王忠,淡然一笑。“王大伴,你且說說……”
“若是哀家向楊小卿家請求,讓他擁戴楊侑為天下之主,你說他會答應嗎?”
王忠呆愣半晌,趕緊拜倒在地小聲地道。
“老奴實在不敢妄言,但是,老奴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擔保,楊小官人對于陛下的忠誠,蒼天可鑒。”
蕭皇后頗有些唏噓地點了點頭,似乎憶及了當初楊謙與陛下君臣相得相知的場面,不禁眼眶微微發紅。
亦想到了這段時間以來,忍辱負重,茍且偷生的艱難日子。
“哀家自然是知曉的,陛下殞難,宗室幾乎為之一空。
天下舉旗為陛下復仇者寥寥,唯他楊謙更易軍號靖難,馳援數千里。
若非宇文氏兄弟顧忌于他,想讓他投鼠忌器,怕是哀家亦是生死難料……”
“他在郯城之外,猶記得先遣心腹來助哀家脫困,這樣的情份,這份忠誠,哀家自然銘記。”
“可這天下,終究是陛下的,楊侗孫兒,簡直愚蠢透頂,陛下將自己的肱股之臣,送到了東都。”
“他卻視而不見,反倒將段達等一干庸才視為心腹,之后楊謙為救東都,連敗瓦崗賊軍。”
“他非但不將恩情銘記于心,反倒懼于楊謙之兵威軍勢,與那相互攻伐的李密締結盟約……”
說到了這,蕭皇后自己都氣得笑了起來。“若是陛下尚在,怕還得不給氣得拍案而起才怪。”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士卒疾奔而來,朝著蕭皇后恭敬地一禮。
“娘娘,娘娘……靖難軍之主,東都楊留守,請求覲見。”
“快快有請,王大伴,隨哀家去見一見他。”蕭皇后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了身來,抬手搭在了王忠公公的胳膊上,朝著門外行去。
疾步行來的楊謙,看到這位已然顯得頗為憔悴,原本一頭烏發已然夾雜銀絲的皇后蕭氏。
披盔帶甲的楊謙當即單膝拜倒在地。“臣楊謙,參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