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老夫親冒矢石,前往戰場與敵廝殺,爾等卻不知替老夫守好后方,若非是知曉了這等消息,致使我軍心大亂,老夫焉有此敗。”
“???”一干心腹下屬不約而同在內心里邊臥了好大一個槽。
這特么讓我們從何說起,麻煩大佬你最好看看萬年歷,好歹你出城作戰到現在也快有一個月了。
你連戰連敗,最后一次在常平倉潰逃的消息傳來,都至少過去了五六天。
而元文都那位御史大夫向陛下進言,卻是在三天前,您老人家好意思這么說嗎?唔……也是,你要是要臉,怎么又可能連戰連敗,還有臉竄回東都。
看到一干心腹屬下面如死灰,呆若木雞,段達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措詞有些許不妥當。
清了清嗓子,溜達了幾步之后,這才言道。
“好了,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如今,我東都兵馬損失甚重,而今,那李密亦已率軍入了東都。”
“老夫并不擔心個人的安危,我擔憂的是陛下和社稷的安危,若是任由李密在城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重蹈先帝在江都為奸佞所害的場面。”
“僅僅只是想一想,老夫就覺得不寒而栗啊……”
“大將軍所言極是,這李密原本就是一個反賊,先是追隨楊玄感作亂,之后又投奔瓦崗寨,一心執意反對朝庭。”
“如今,不過是被楊留守連敗數陣,以致其軍心士氣不穩,這才對朝庭虛與委蛇。”
“而今,他入城之后,便將兵馬布置在左右,與其說是為了幫助朝庭守御,倒不如說他是臥榻之側的毒蛇,天時日久,必生異心。”
“大將軍,下官有一計,可以驅之……”一位撫須良久的官員站起了身來朝著段達一禮道。
“你且說來聽聽?”段達不置可否地問道。
“大將軍深知李密秉性,而陛下又何嘗不知曉,只不過是迫于情勢危急,加之又有元文都從旁勸說,陛下這才勉強答應。”
“所以,想要對付李密,唯有從陛下那里著手……”
聽到了這,段達總算是來了興趣,招此人到得近前仔細地詢問起其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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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后,段達再一次入宮求見楊侗,密議半個時辰,這才離開。
第二天朝會,李密仍舊以箭創未曾痊愈,不能入朝參拜為由,繼續遣左司馬鄭颋代表其入朝議事。
先是議及了現如今的情況,屈突通的大軍,此刻正屯兵于常平倉城,他已經派來了使節,嚴詞斥責楊侗。
一句話,你丫的要是再不老老實實地向長安的天子楊侑上表稱臣,那么,大軍的鐵蹄,很快就會出現在東都城下。
到了那個時候,你楊侗就甭想再當個逍遙王爺,而將會被當成叛逆臣子。
楊侗臉色鐵青地將這份來自于屈突通的親筆手書直接就擲下了御案。
“大膽,荒唐,他屈突通安敢如此欺朕。”
“來人,將來使拉下去看押起來。”
皇甫無逸憤憤不已地步出了列班,大聲喝道。
“陛下,何不直接殺之,將他的腦袋,送給屈突通,提醒一下屈突通,區區一個臣子,安敢如此對陛下出狂勃之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