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若孤不回,又如何能掌控全局。那屈突通不進不退,分明就是要將孤拖在此地。”
“主公回師又如何?”邴元真眼珠子一轉,朝著李密一禮道。
“主公,既然東都對我軍的輜重補給總是拖延,致使我軍軍心浮動,那我軍后撤,這有什么?”
“更何況,屈突通就算是占據了澠池又如何?”
“我瓦崗寨兵馬主力就在回洛倉城一帶,憑他屈突通區區數萬兵馬,焉能對我軍造成威脅?”
李密略一思量,目光落在了立身于一旁,皺眉苦思的鄭德韜身上。
“鄭卿以為如何?”
鄭德韜兩眼一亮,雖然邴元真此人人品不堪,但是這個獻策,倒令鄭德韜想到了一個新的思路。
“主公,臣倒覺得,此策可行,東都懼屈突通,而主公不懼。所以,我軍若是撤出澠池,害怕的是東都的小朝庭。”
“到了那個時候,東都小朝庭根本就沒辦法責怪主公,反倒會求著主公主持東都防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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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李密以軍需補給不足,主動撤出澠池,消息傳回東都之后,整個小朝庭的諸文武真可謂是連下巴都差點驚掉到地板上。
“陛下,如今澠池已經為屈突通所據,陛下,李密此賊本就對朝庭心懷叵測,而今更是證明李密懈怠怯敵。”
鄭颋這位李密的代言人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陛下,魏王之所以撤出澠池,并非懈怠怯敵,而是有人從中作梗,以致魏王軍心浮動,不得已,魏王這才班師而還。”
段達直接就原地爆炸,勃然大怒喝道。
“豈有此理,老夫活這么幾十年,第一次聽到人把臨陣而逃說得如此清新脫俗,振振有詞。”
鄭颋轉過了頭來,不卑不亢地道。
“段大將軍,如此惱羞成怒,莫不是作賊心虛?”
“小賊安敢辱老夫!”段達再次爆炸,就想要挽起袖子玩真人PK。
幸好一干臣工趕緊扯住這位脾氣暴躁的百戰百敗名將。
“夠了!都靜一靜。”楊侗有些無可奈何地喝斥道。
“鄭卿你最好把話說明白,不然,朕可是要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陛下,魏王在澠池一帶,與長安軍艱苦鏖戰,而段大將軍,卻總是刻意拖延軍需輜重,使得將士們缺食少醫,以致軍心浮動。”
楊侗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目光落在了段達的身上。
“陛下,莫要聽此賊胡言亂語,而今,東都本就糧食不足,老臣已經是設法籌措糧草軍需供給前方。”
“但是那李密明明有敗敵之能,卻故意拖延不與屈突通決戰,戰事拖延致今,是何道理?”
眼見雙方再起爭執,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楊侗也很是無奈。
最終,楊侗只能兩邊都安撫了一番,這才朝著鄭颋道。
“鄭卿,你最好還是知會魏王,讓他入朝,朕要親自問他一問……”
鄭颋一臉為難,正欲解釋,卻又聽那楊侗言道。
“若是能夠辨明事情真偽,朕也才能夠對魏王委以重任,鄭卿你說呢?”
“臣會稟報魏王,請其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