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竇建德這位夏國之主親自率軍而至之外,西秦霸王薛舉,派了其子薛仁杲,河西大涼王李軌亦遣其弟李懋,以及梁國的小皇帝梁都師遣其堂弟梁洛仁,都紛入突厥王庭。”
“不過,此三家雖然都奉了始畢可汗為主,他們自己之間卻相互攻伐,十分敵視,此番所遣兵馬,三家加一起都尚不足萬。”
李客師這位馬邑通守,此刻正在這里侃侃而言,將他所知曉的軍情知會趕到了此地的諸軍將帥。
下方的諸多將帥都默默地認真地聽著,而且還有不少人好奇地翻閱著手中的資料,里邊亦詳細地記錄了關于目前突厥大軍的動向,以及突厥大軍的行軍和作戰特點。
厚厚的一本,足可以作為參考書來用,甚至于還有地圖,將突厥人南下習慣性的水源地和草源地都明晰的進行了標注。
看得一個二個嘖嘖稱奇,兩眼放光不已。相互一打聽,這才知曉,這是楊謙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又由鄭國公這位唐王之父親自主抓的情報工作。
而且是自雁門之戰以來,一直利用商貿往來的機會,耗費了數年光景這才做出來的好東西。
可以說,有了這份資料,哪怕是一位初至大草原的將領,也可以依靠這份資料,進行行軍,扎營,甚至尋找到適合的戰場進行埋伏或者戰斗。
“這些都有了,那豈不是說我軍對于突厥大軍的動向能夠了如指掌?”羅藝這位才剛剛臨陣加入到了鎮撫軍中的北地猛將此刻不禁小聲地吐了句槽。
“這算什么?羅將軍你想必不知曉,現如今往來于山西諸地,與突厥人做生意的那些商販,十個之中,得有七八個,都與鎮撫軍暗中有聯系,甚至還有不少,是隸屬于咱們鎮撫軍的。”
“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是都弄不明白,那還能讓他們繼續跟突厥人做生意嗎?”
坐在羅藝不遠處的杜伏威低聲笑道,此刻,這位江淮漢子,早就已經被西北邊陲之地的風霜磨礪得更加的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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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此言,羅藝感覺自己的小心肝頓時漏跳了好幾拍,臥了個槽!雁門之圍,那可是好幾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開始,咱們這位唐王殿下,居然就已經惦記上了突厥人。
照理來說,想必應該就是突厥人南下,令這位唐王殿下心生不爽,雖然那個時候的他還是臣子,卻就已經開始琢磨著怎么對付強大到連大隋天子都想要干掉的突厥。
這等深謀遠慮,這等睚眥必報的秉性,實在是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這一刻,不論是羅藝一系的幽州降軍,還是那些夏國降軍中的將領們,都默默地把某些不甘心的小心思給掐掉。
太特么的老謀深算了,咱們還是老實低調,認認真真干好行軍作戰的工作就好,千萬不要有其他心思,惹來了這位唐王殿下的目光。
擁兵數十萬的突厥,他都敢算計,更何況咱們這些已經投降了鎮撫軍的倒霉鬼。
話說回來,那些鎮撫軍的軍法官們揮舞著《鎮撫軍軍規》,深入到了諸軍之后,不論是羅藝又或者是王伏寶等人,都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麾下的將士們,對于自己這位主將,雖然還是服從軍令,但似乎,沒有了過去的盲從。
而且成日地在軍中宣講,他們不是在為某一位將軍,甚至是某一片土地作戰,他們是在為華夏作戰,是在為自己的未來作戰,導致這些將士們,仿佛已經開始與自己這些將帥被切割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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