缽,就從未有一刻停歇,光靠見聞錄中的那些記錄,遠遠不夠。這每日不是在云游的路上,就是馬上要去云游,居無定所的.雖然年輕時候那些年也有過幾個相好的女子,可咱不是不想耽誤人家嗎。再者說,這來不來就要與邪祟拼個你死我活,對家人沒個交代。我自幼喪父喪母,說句托大的話,若不是做了大先生,我老漢這會可能也是個得道高僧了吧,哈哈。”
“至于這個小少年,我給他起名叫延四海。這孩子挺可憐的,是我當年在延安府時撿來的,當時正是寒冬臘月,四海在路邊乞討,那會可能也就五六歲吧。我便把他收留在身邊,也算給我老漢找個能養老送終的人吧。”
小少年延四海吃的興起,一聽著話摔下筷子氣哼哼的指著白老爺子鼻子說道,“白老頭,呸呸呸,不許胡說,你才不死呢,你得活到九百九十九歲!快點,呸呸呸,不許胡說!”
一幫子人都被這小小少年逗樂了,白老爺子哈哈大笑,“好好好,呸呸呸,爺爺胡說的,不作數,爺爺活到九百九十九。”
莊正德只是有些奇怪,這小少年看起來也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說起話來倒像是個七八歲的小頑童。
白老爺子繼續說道,“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這孩子哪兒哪兒都好,可惜我當初見到他的時候,這三魂七魄有些缺失,缺了一個爽靈,爽靈也就是心智靈,少了以后這心智就比普通人要發育的晚很多。有些爽靈缺失厲害的,就是天生癡呆。不過四海這孩子還好,除了心性發展的慢,其他與常人無異。我也不求他能繼承衣缽,只希望四海在我身邊能夠安安穩穩長大。”
莊正德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總感覺這個小少年總是做些與年齡不符的事情。聽白老爺子這么一說,也就明白了。
莊正德自飲了一杯,“白叔叔,這病,就沒得治嗎?”
白老爺子沉默了許久,也是倒滿酒杯酌了一口,嘆了口氣,“治是能治,可我不能治。這傷天害理之事,實在不是我老漢能做出來的,要想治了這孩子,必須從另外一個身體健康的同齡孩子身上,把他的爽靈抽出來,轉嫁到四海身上。我老漢一生嫉惡如仇,若做了這種事情,還怎么對得起這大先生的稱號?”
莊正德很傷感,替四海傷感。但仔細想想白老爺子說的話,如果做人連起碼的道德底線都沒有了,若人人都這樣,這世道還有個什么意思。莊正德一直都認為,這世間人各有命,什么事情都是強求不來的。
白老爺子愛憐的摸了摸小少年的頭,小少年本來吃的高高興興被人打擾,有些生氣,扭頭翻了個小白眼。
白老爺子也不生小少年的氣,“四海的父母,我也找了很久。在延安府四處打聽,也有一點線索,這孩子還小,但口音又不是延安府口音。倒像是長安府那邊的口音,也不知怎的,就跑了這么遠。興許是跟隨父母遠游,走丟了?可惜這缺了爽靈,智力又與常人相差,若不是這周邊鄰里鄉親接濟,恐怕早就在野外橫死了。”
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