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掌,“人家道家講究道法自然,是講的大道之行,以自然規律為原則,是不受其他法則的束縛,嘿喲,你這小子倒好,成了你自己規律為原則了,到把你給自然了,你也不怕燒你個三魂出竅,七魄升天?你是道?”
接著又是一掌,“人家佛家講究出世,普渡眾生,尋求解脫,是講的遵循因果規律,讓人學會不要事事抱怨,講求的是改變自己命運,嘿喲,你倒好,灑脫了,自由了,不受約束了。怎的,不剃度,不學經,屠刀一扔,立地成佛了?”
緊接著再是一掌,“佛道先不說,什么叫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娘早逝,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數,她是在劫難逃。你到好,好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有沒有替你爹考慮過幾分?你爹老年得子,就你這么一個小兔崽子,這么些年操了多少心?你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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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三長兩短,你讓你爹怎么活?你想過嗎?啊?你就他娘的道法自然去了,尋求解脫去了,你解脫你奶奶的個腿兒!”
這一掌接著一掌,打的莊正德是七葷八素,頭暈目眩。
但白崇文這一番聲色俱厲的教誨,讓莊正德只感覺是五雷轟頂。
莊正德在外這幾年,報喜不報憂,除了每逢這年關回家陪老縣令呆上十天半月,就對老父是再無過一絲掛念,平日里只曉得跟狐朋狗友吃吃喝喝,卻從未想過,天熱了老縣令有沒有中暑,天冷了老縣令有沒有加衣,老縣令吃的好不好,睡的足不足,公務累不累。莊正德何時操過這些“閑心”?
在外多年,什么時候不是緊著自己怎么痛快怎么來?
莊正德感覺后腦勺火辣辣的,但莊正德一想起這些事情,就忍不住就抱頭痛哭。莊正德悔恨,悔恨自己如白眼狼一般,愧對父母,更愧對自己。
剛去太州府的那幾年,偶爾莊正德會給老父親寫寫信,講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可后來,莊云再寫信給莊正德,莊正德也只是潦草一看,便扔在一旁不管,或是回信也是寥寥數字,顯得很不耐煩。
自想到這些,莊正德更忍住不了,抬起手左右開弓,對著自己就扇起了大嘴巴子。莊正德恨,恨自己不做個人;莊正德悔,悔自己這幾年浪費了大好青春年華,沉迷酒色;莊正德氣,氣自己沒有早日醒悟,渾渾噩噩不知悔改。
謝聰和董麗看到表弟這樣,心中很是難過。謝聰一看莊正德扇自己扇的沒個輕重,趕忙起身抱住莊正德雙手,“弟兒啊,別打了,咱知道錯了咱就改,別打了,打壞了你爹也心疼啊。咱不鬧了,那些個老和尚不都說了嗎,回頭是岸,咱浪子回頭金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