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一看這深宅大院的,也是感嘆不已,調侃道“土地爺,你這院子還不小呀,我老漢這每日做你鄰居,住的這小屋小房,也不見你請我老漢進來住住享受享受。”
周一才將幾人領進門內,在院中坐定,莊正德大概看了看格局,發現這周府內應該是個三進四合院,院內假山小水池一應俱全,風景煞是好看。透著一股子奢靡之風,想來是這土地周一才吃了不少香火。
周一才聽到白大先生這么說,又是一拜,一臉苦笑,“白大先生就別笑話我老兒了,別人不知,您還不知嗎,我這院子哪能住人。我老兒這就是個樣子貨,圖個賞心悅目。都是些障眼小把戲,有貴客來臨,我老兒總不能讓諸位坐地上吧。”
金龍悲王冷哼一聲,“凈整這花里胡哨的東西,本王想想你也不敢這樣奢侈,不然怕是上頭怪罪下來,你吃不消。弟馬謝聰、董麗,你二人休息片刻。胡三太奶剛才傳話,一會也要過來。”
謝聰夫婦二人領命,給幾人倒好茶水,便乖乖坐在一旁。
莊正德大咧咧往石凳上一坐,嘗了嘗這茶水,與坊間無異,只是口感甘甜許多,許是一路走來,確實渴了。
土地周一才邀請白大先生和金龍悲王上座,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二位上仙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呀,我老兒今日真是大開眼界,有幸見到二位上仙,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土地自出現以后,給莊正德的感覺就跟這煙花柳巷的龜公一般,一點架子沒有不說,還得處處掐媚討好,哪來點福德正神的樣子?
白老爺子有點聽不下去了,揮了揮手,“周一才,你說你小子好歹也是一方土地,怎的一點威嚴都沒有。”
金龍悲王在一旁也是冷眼看著,并未言語,剛才這香火一事,讓金龍悲王有些惱怒,自成為堂口悲王之后,什么時候敢有這等人給悲王臉色看。興許是在家里橫慣了,讓土地周一才這么一弄,確實是有些掉顏面,畢竟自家的小輩也在。
周一才訕訕而笑,也不生氣,當然,也不敢生氣。周一才只是看到金龍悲王臉色不好,也知道是方才怠慢了人家,“白大先生說笑了,您二位上仙在這,我老兒哪來的什么威嚴,方才確實是屙屎去了,可不是找借口。我老兒也一天得吃喝拉撒不是,悲王您老人家就別生氣啦,我老兒多有得罪,給您賠禮不是。”
金龍悲王聽到這兒,也不再給這周一才臉色看,畢竟人家也是一方正神,意思意思就算了,“周一才呀周一才,你讓本王說你什么好。你這小老兒,也不怕屙泡屎的功夫,一陣狂風把你這香火都給吹跑了,我看你哭都沒地方哭去。方才本王也是有些氣急,還望周土地爺不要怪罪。”說完便朝著周一才拱拱手。
周一才一聽這話差點坐到地上,“悲王可說笑了,方才確實是我老兒有所怠慢,怎敢怪罪悲王您老人家。
白老爺子一看這二人你來我往沒個完了,笑罵道,“你二人快消停消停,別讓小輩看了笑話,兩個人加起來也大幾百歲的人了,沒個正形。你倆再說下去,莊正德這小子就要把這石桌也吞了,不看看這小子嘴都張多大了。”
莊正德聽見這苗頭火炮又對準自己了,緊忙合上嘴巴,吧唧了半天,這幾日來,又是仙家又是土地爺,讓莊正德有些目不暇接。莊正德漸漸發現,原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有它的兩面性,包括這個世道的規則和秩序。
在幾人說話的當口,忽然聽到空中刺啦一聲,裂了個大口子,本是這藍天白云,這裂口之處卻現出了星星點點。周一才苦著臉一拍大腿,喊了一聲“我的娘哎,這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