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正德和胡不來道長各自坐在馬車一邊,莊正德也不言語,這吃了午飯之后,每每都得犯困,這會兒已經有些迷糊了。胡不來拉著韁繩小心翼翼的架著馬車,偷偷打量旁邊這位胖公子,畢竟人家大中午的一句怨言也沒有,就請自己吃了兩碗打鹵面,還喝了人家的茶。縱是厚著臉皮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胡不來心中也有些內疚。
胡不來輕聲問道,“莊公子,莊公子?您這是準備去太州府做什么?咱倆相識就是緣分,貧道四海為家,不知公子愿不愿意帶貧道同行?正好貧道也要去太州府辦些小事。”
莊正德揉了揉眼睛,這胡不來雖然臉皮厚,蹭了自己的茶飯。但這交談之間,也覺得胡不來不是什么壞人。這年頭誰愿意走街串巷風餐露宿,還不都是為生活所迫,只要沒有歹意,其他便無所謂了。
莊正德看看胡不來殷切的目光,回答道,“胡道長,別客氣了,不要一口一個公子,我是個啥公子啊,一介落魄書生罷了。此去太州府,是有個好友病重,可找了郎中也不見好。我便去探望一番,不要留下遺憾。”
胡不來其實也沒個目的地,就是想著能蹭著坐車就好,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哦,那到也不是難事,待咱們這來福客棧事情辦妥之后,貧道便隨你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不是貧道吹牛,這一般小病小災,貧道信手拈來。若是有這宵小邪祟作怪,貧道一搖這三清鈴,它們就得退避三舍。莊老弟放心,有貧道在保你一路暢通無阻。”
莊正德也懶得搭話,聽胡不來自言自語絮絮叨叨,想來多個人也無所謂,正好這路上有個伴兒。自小以來,莊正德見多了這種嘴子貨,吹起牛來無邊無際,真要遇上個事兒,怕跑的比兔子還快。這胡不來謊話張口就來,馬屁一個接一個。莊正德也不搭理,只是自顧自的坐在一旁點著瞌睡。
胡不來自覺無趣,也不言語了,只是專心駕車。畢竟跟這公子也不熟悉,說多了怕人家嫌棄。胡不來今年三十有八,家中已無人丁,正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走到哪里混到哪里。雖然別人也嫌棄胡不來,但胡不來早就練就了銅皮鐵骨,這臉皮怕是紅衣大炮都打不穿。
莊正德坐著馬車搖搖晃晃,不多時,發現自己又來到了頤香閣門外,老鴇早就站在門口等著,看莊正德一個人來了,便殷勤的拉扯著送到小月閨房前,莊正德推門進去,看到小月姑娘背對著坐在桌前。
小月說話輕聲細語,“可是莊公子來了?快坐下吧,待小月服侍莊公子吃酒。小月先給莊公子彈上一曲。”
莊正德只感覺眼睛朦朦朧朧,睜不太開,應了小月姑娘的話,便坐在椅子上。只是思來想去不知為何小月姑娘不肯轉身看著自己。莊正德便起身繞過桌子,往小月姑娘跟前走去。
小月姑娘躲躲閃閃,就是不肯扭頭。莊正德上前輕輕環腰抱住,下巴抵在小月姑娘右肩膀上,臉挨著臉輕輕摩挲著。莊正德感覺小月姑娘的皮膚還是依舊吹彈可破,漸漸有些迷失。
小月姑娘此時突然轉身,雙手緊緊掐住莊正德脖子,大喊道,“今日小月活不成,便也要抓個替死鬼一同上路,莊公子,等你許久了。你陪小月也去那陰曹地府走一遭吧。”
莊正德仔細一看,這哪里是什么小月姑娘,分明就是一張爛臉,那還有吹彈可破的感覺。只見這小月姑娘臉上已是坑坑洼洼,紅血黃膿滴滴答答,兩個眼窩子里面空洞洞只管往出冒血,鼻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兩個黑乎乎的孔洞,血盆大口張了老大,隨時要把莊正德一口吞下去。
看到這一幕莊正德嚇的連連后退,只感覺一
(本章未完,請翻頁)
個機靈,后腦勺挨了三下,旁邊似乎有人在扯著自己。莊正德睜眼一看,發現原來是做了個噩夢。旁邊的胡不來一手扯著韁繩,一手緊緊拉著莊正德胳膊,“莊公子可是做美夢了?這嘴中喊著不要不要,身體也不老實,扭扭捏捏。嘿嘿,怕是夢見與那女子嗯嗯?”